南宮離擄了擄鬍鬚,繼續道:“據為父的探子來報,沁陽王宮每個人都很有心思,恐怕最乾淨的地方,就是沁陽王住的星月宮,別看沁陽王表面暴戾陰狠。其實,他比那些世家公子好太多,皇子們還小的時候,大多數不是去煙花柳巷就是喝酒賭博,唯有他喜歡在無憂湖舞劍、聞香品茗,一向潔身自好。據為父所聞,如果成為他的敵人,他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如果成為他的愛人,他會毫不留情的殺掉要傷害你的人。”
南宮立走後,璃月一直沉浸在他剛才的那番話中,聽他說起,沁陽王宮很恐怖。可是,這是她的宿命,她不得不這樣選擇。
如果不嫁,依風麟陰冷的性格,連累的將會是整個南宮府。
夜深人靜,花廳那邊還很是熱鬧,琉璃苑有一批宮女正去歇息,她們是明天要隨璃月出嫁的宮女,璃月念著大家都辛苦,讓另外的也去躺一個時辰,等寅時再起來給她化妝就成。
靜謐的琉璃苑裡,只剩璃月一個人巋然獨坐,心裡一直在思索,有沒有什麼辦法逃過這一劫。
逃婚?這是萬萬不行的,如果她逃的,風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滅了南宮府,順便把南宮府的財產納入國庫。
唯今之計,只有加強自己的實力,而且還得處處小心,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突然,璃月聽到牆外有一陣輕靈的腳步聲,急忙警覺的站起身,準備叫人。
就在這時,男子已經輕墜而下,身上隱隱還有股酒味。
原來是風塵染?璃月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不打算叫人,如果把人叫來,人家誤會她和風塵染有私情該怎麼辦?
現在最好的打算是把風塵染給“請”出去。
“是你?”璃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聲音清如玉珠墜地。
輕風拂著風塵染一頭烏黑的墨髮,他面色紅潤,樣子略為微醉,快步走到璃月面前,雙手朝璃月伸去,璃月一個機靈避開,他則撲了個空。
“呵!”風塵染冷笑一聲,語帶譏誚,聲音還有些抖,“憑你這樣的女人,也能當王后?你有沒有……自知之明。”
“我有,你沒有。”璃月伸手向外指,作了個請他離開的手勢。
“別以為本王是來糾纏你的,本王來這裡,只不過是看……招弟罷了。”風塵染冷笑一聲,身子又朝璃月撲去,這次璃月學機靈了,迅速往大樹根處閃去。
只聽“砰”的一聲,風塵染猛地撞到樹杆上,這才胡亂搖了搖頭,稍微清醒起來。
“本王告訴你,那紙退婚書……還在本王手上,識相的,你把皇上賜的婚退了,嫁給本王。”
“呵,我就知道退婚書是你偷的,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將退婚書與玉佩偷龍轉鳳。”璃月淡然的看著風塵染,繼續冷笑道:“一個堂堂的王爺,竟然做些偷雞摸狗的下作之事,真讓我瞧不起。”
“誰說……誰說是本王偷的?明明是南宮招弟……偷的。”風塵染醉醺醺的閉上眼睛,此刻他的臉,已經扭曲到變形。
原來酒後吐真言是真的,她只是微微套下話,風塵染就說了實情。
哪個丫鬟她都懷疑過,唯獨沒懷疑過南宮招弟,想到這裡,璃月湊近風塵染,冷聲問:“那退婚書現在放在哪裡?”
“在……我憑什麼告訴你?”風塵染啐了一句,身子軟軟的靠在樹杆上。
“喂,你們倆在這裡幹什麼?”突然,門口傳來南宮招弟陰冷的聲音。
璃月不慌不忙,淡然轉頭,玉手指著癱軟到樹杆上的風塵染,“你不都看見了嗎?”
“果然是不要臉的狐媚子,竟然在成親前夕和我丈夫勾搭,你這種女人,要是讓沁陽王知道了,他一定會休了你,還會將你沉塘。”南宮招弟挽了挽袖子,目光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