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庸與善（1）

中國的城市彷彿是用電腦鍵盤的Ctrl＋c複製出來的一樣，無論你走進哪個城市，你面對的都是同樣的情景：高大的建築，灰色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永遠顯得人滿為患的公交車，面帶菜色，一臉冷漠的或妖嬈、或醜陋、或英俊的公民。而且這種情景，越是報紙上刊登的經濟騰飛，人均收入位居全國個位數的城市，其被複制的程度就越接近。穿行於這些城市之間，你彷彿沒有出過遠門，永遠都是在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家所在的城市，毫無差距可言。唯一能夠讓你區分這一切的，只有街道上那一個個門店的招牌。

比如說，這裡有一家賣包子的佔地不到8平方米的小門店，門店上的招牌寫著北京小籠包子店，你的大腦裡會產生一個概念，哦，原來這是北京。如果是一家三星級酒店，在黑夜的天空下閃爍著霓虹燈似的招牌：天津利天大酒店，你會知曉，哦，這裡是天津。同樣的，如果你看到一座金碧輝煌、流光溢彩，門前停滿了豐田、路虎、凱迪拉克等高階轎車，門口的招牌上用鎏金燙著的幾個大字的酒店：靖曲金翎飯店，你會明白，這座城市叫做靖曲。

靖曲的七月，天多少顯得有些炎熱，尤其是午後，更加沉悶。沒有風，高大的香樟樹的葉子，彷彿少女在欣賞一顆晶瑩剔透的鑽石一樣，捨不得動一下。天空裡沒有一絲雲，太陽光直射下來，迫使街道上泛起一層塵土。人在這個時候會感覺有些朦朧，睡意綿綿。

在這樣的天氣裡，王恆遠躺在煙霧繚繞的出租屋的床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翻著一本邊角已經卷了幾道的《知音》。錘子從廁所裡面出來，伴隨著水衝馬桶的聲音擦了擦手，躺在出租屋的另一張床上，瞥了一眼王恆遠，點燃一口煙，吐出一個菸圈，三個動作一氣呵成。然後慢悠悠地說：呦，這位爺！您這是在看書哪！難不成這位爺您都這把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