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貫、三百子、九百子、無量數、兩文錢」楊宜君記憶下的葉子牌順序一點兒不錯,對面領頭計程車子都麻了。
楊宜君這個時候反而沒有言語上奚落打擊,語氣溫和道:「如此,這局就是小女先拔頭籌了接下來,是小女出題。」
領頭士子雖然察覺到了情形對他們的不利,但也沒有一下就服氣。他認為他們很可能就是倒黴,就是遇到了一個記憶力前所未有地好的對手!這樣的人,雖然從未親眼見過,但在史書上卻是屢見不鮮呢!
簡而言之,他們倒黴的地方在於,提出要比試的東西正好是人家最擅長的,實屬倒黴。
當下便強自鎮定:「既如此、既如此,楊娘子便出題罷。」
楊宜君看向對面領頭計程車子,笑了笑,一面讓人送來筆墨,一面道:「以文會友,就是玩樂事而已,何必如此上綱上線?嗯,小女便出個簡單的比背書還簡單。」
「這位楊娘子倒是比想像中的通情達理。」趙祖光讚許地點了點頭,他是比較讚賞這樣的女子的:「之前見她有些咄咄逼人,想來也是這幾個吳國士子出言不遜的緣故到底是大家族女公子,氣度總是有的。」
他和大多數人一樣,聽到楊宜君這樣說,就覺得他這是要給對面一個臺階下。讓對方贏一局,自己再看情況或輸或贏,如此這局最多也就是平局了。這種情況下,那幾個吳國士子只要不是傻的,就會自己提出認輸,然後場面和諧,皆大歡喜。
「四郎這般想?」高溶露出有些微妙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覺得當初那個敢向自己揮刀,又那樣有急智,能在別人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的小娘子會是那等『通情達理之人』。
樓下,楊宜君笑著寫下了幾行小字,然後遞給了對面:「比背書還簡單的,當然只有讀書了公子且把這首詩讀出來罷。」
「讀書不是隻要會認字就行了嗎?」趙祖光意識到了不對勁,就是給人臺階下也不是這樣給的。給臺階下這種事講究一個風過水無痕,表現的太明顯就有些『刻意』了,那也不美啊。
高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下笑了起來:「就知道那小娘子性子可不好!」
孟釗得罪了她,她就要回以顏色如今,睚眥必報,意料之中啊!
楊宜君遞過去的紙條上寫著三行字:
花歸去馬如飛
賞酒
暮已時醒微力
「這」將紙條拿到手之後,吳國士子們一時竟然窘住了——因為楊宜君說只要『讀書』,他們是覺得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被輕視了,頗覺受辱呢。等拿到紙條的時候,才發現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這其實就是一種文字遊戲,要說難,其實是不難的。但如果沒有把握到其中的關竅,一時被卡住了思路,也一點兒不奇怪呢楊宜君是在影視劇裡見多了才子才女們用這種文字遊戲顯示機智,想要在現實生活中用一次,這才拿出來的。
其實她已經贏過這些南吳士子了,所以這個時候搞這個真沒多大惡意——對面只要有人腦子靈一點兒,一下就想出來了。
然而,大約是本就慌迫,經歷了之前楊宜君帶來的打擊,這幾個南吳士子竟一個也沒想出來的。
楊宜君也不能一直等他們啊,良久嘆息道:「蠢材蠢材!連讀書也不會麼!」
「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暮,醒時已暮賞花歸璇璣圖,是璇璣圖啊!」(注一)
第27章 「蠢材蠢材!連……
「蠢材蠢材!連讀書也不會麼!」
看著楊宜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高溶一下笑了起來。雖然不至於『開懷大笑』,但於他已經很難得了,除了那些虛偽到不需要辨認的笑,高溶一向不是個喜笑形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