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們由於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緣故,對於‘修士’的認知是非常模糊且片面的。
除了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修士’以外,對於‘修士’的其他任何特點,‘賤民’們的瞭解都幾乎是一片空白。
就像農民會認為皇帝在用金鋤頭種地一樣,呂種輝和呂巧巧父女倆也不可能真的明白‘修士’究竟有著怎樣的本事。
這種情況下,蘇清和怎麼說,父女倆就怎麼信。因為父女倆確實想不到,一名‘修士’竟然會願意跑到戲班子來打雜。
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確認了‘四喜班’在這件案子裡所扮演的角色,也知道了紀元鵬是其中的實際執行人,並且透過‘土電話’搞清楚了幾乎所有的前因後果,呂種輝跟呂巧巧父女倆便立刻行動了起來。
時間緊迫,真正的兇手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藏在幕後促成了這一切的‘四喜班’,也一定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被冤枉的‘合慶班’得趕緊從衙門的牢房裡放出來,同時還不能耽誤月底的族慶大戲競演。
這些事情一件件、一樁樁,盡皆壓在了呂種輝的肩膀上,讓呂種輝整個人很是焦頭爛額。
但相比於之前完全被矇在鼓裡的狀態,眼下的局面僅僅只是有些麻煩罷了,起碼目標是明確的,並且可以真正的將事情徹底解決。
對於呂種輝和整個‘瑞雲班’來說,如此結果已經極為幸運。
在呂種輝看來,多虧了有張三幫忙,否則等待著‘瑞雲班’的、將會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滅頂之災!
因此即便是說張三救了‘瑞雲班’所有人的命都絕對不為過,以至於在呂種輝的心目中,張三的地位瞬間被無限拔高。
蘇清和不清楚呂種輝的心態變化。
當然,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只要這件事情能夠得到圓滿的解決,不要影響到他最開始的計劃便好。
至於說呂種輝又或者‘瑞雲班’的其他人怎麼看他,並不重要。
互相之間不過是彼此生命裡的匆匆過客,無需有多少情感上的牽絆。
神態輕鬆的先行返回了‘瑞雲班’的四合院,蘇清和像正常雜役該有的那樣,幹起了院子裡各種各樣的雜活。
呂種輝跟呂巧巧則是同樣回了四合院一趟,將石平以及汪旭叫走,帶著這兩位管事一起去處理後續的各種麻煩。
本來呂種輝是希望蘇清和也跟著去處理的,可蘇清和自己並不同意。
眼看著蘇清和沒有丁點想要拋頭露面的意思,呂種輝便只能表示尊重。
整整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直至太陽落山,夜色降臨,呂種輝、呂巧巧以及石平、汪旭四人,這才滿身疲憊的步入了四合院的大門。
戲班子裡的其他人此時正在院中等候訊息。
儘管他們暫時還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可他們不是傻子,能夠猜到一定是又有大事發生。
所以這一整天的時間,他們同樣過的神思不屬、心情忐忑。
隨著四人終於回到了四合院內,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都集中到了四人的身上。
呂種輝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開口道:“所有人都先去休息吧,事情已經全部解決,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時辰不早了,明天再告訴你們具體是個什麼情況。總之,對咱們‘瑞雲班’來說,不是壞事,大家不用擔心。張三,你進來一下。”
說完,呂種輝當先朝著正房走去。
幹了一整天雜活、幾乎就沒閒下來過的蘇清和聞言,先是走到了水桶旁,用瓢舀了半瓢水,將手洗乾淨,然後才步入了正房之中。
蠟燭太貴,戲班子用不起,呂巧巧在房間裡點燃的是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