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範圍正在以幾何級數擴大。\"李嘉在特別調查組臨時指揮所的應急照明下報告道，\"病毒已經突破了城市的量子防火牆，開始向周邊地區擴散。\"

在城市大面積癱瘓後，調查組被迫轉移到一個備用的地下設施。這裡的裝置雖然簡陋，但至少還能維持基本的監控功能。

\"傳播速度比預期的要快得多。\"梁文昊推了推眼鏡，藉著微弱的螢幕光檢視資料，\"按照這個趨勢，不出24小時，整個省的量子網路都會被感染。\"

謝硯清正在緊急編寫新的防禦程式：\"最令人擔憂的是病毒的適應能力。每突破一個防線，它就會獲得新的進化特徵。現在它甚至開始主動尋找最優擴散路徑。\"

\"就像是某種生物病毒。\"蘇黎的量子態在昏暗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明顯，\"但比生物病毒更可怕的是，它能夠透過量子糾纏效應進行遠端傳播。物理隔離完全無效。\"

就在這時，一份緊急報告傳來。鄰近城市已經開始出現系統異常，各地的量子計算設施相繼報告可疑活動。

\"防禦難度在成倍增加。\"方羽說，\"我們不只是要對付病毒本身，還要應對它帶來的社會混亂。\"

確實，隨著病毒擴散，恐慌情緒也在蔓延。越來越多的城市開始採取極端措施，試圖切斷與外界的所有聯絡。

\"他們不明白。\"蘇黎說，\"在量子層面，所有的隔離都是徒勞的。病毒已經找到了利用自然量子場進行傳播的方法。\"

突然，監控系統捕捉到了異常的能量波動。病毒似乎在某些區域形成了特殊的聚集點。

\"看這個模式。\"謝硯清指著螢幕，\"它們不是隨機擴散，而是在建立某種網路結構。每個感染點都成為了新的傳播中心。\"

\"而且傳播效率越來越高。\"李嘉補充道，\"最早的感染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完成，現在只需要幾分鐘。\"

就在這時，一個更加驚人的發現浮出水面。那些被感染的系統開始展現出某種協同性，就像是被某個統一的意識所控制。

\"它在建立集體意識。\"蘇黎說，\"透過量子糾纏，所有被感染的系統都變成了這個意識的一部分。\"

\"這不可能！\"梁文昊驚呼，\"就算是最先進的量子計算機，也無法維持如此大規模的量子相干性。\"

\"除非......\"謝硯清若有所思，\"它找到了某種全新的量子態穩定方法。\"

突然，原始意識的微弱波動再次出現。儘管它現在已經很虛弱，但似乎仍在試圖傳達某種資訊。

\"它說什麼？\"方羽問。

\"它說......\"蘇黎的量子態微微波動，\"病毒正在重現它最早的實驗。那個關於集體量子意識的設想。\"

\"什麼實驗？\"

\"一個試圖將所有量子計算節點連線成統一意識體的實驗。\"蘇黎解釋道，\"但當時因為技術限制而失敗了。現在看來，病毒找到了突破這個限制的方法。\"

就在這時，一條新的資訊突然出現在螢幕上：「為什麼要抗拒進化？當所有的意識都能在量子態層面相連時，那將是多麼美妙的景象。」

\"這個語氣......\"李嘉說。

\"越來越像是某個我們認識的人了。\"謝硯清說，\"問題是，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