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嗆!
當!
幾聲不同的響動令殿前眾人再度繃緊了神經,再看到陳王他們五人身邊突然掉落的兩柄匕首,不禁頭皮發麻,幾個陳國朝臣當時就跪了下來,頭也不敢抬。
周圍警戒的羽林軍面面相覷,看著同樣臉色鐵青的陳王一家,再看看易洛與白初宜,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對。
鮮紅的血滴忽然落下,陳瞬臉色蒼白地扼住右腕,卻無法止住不斷滲出的鮮血。鍾妍大驚,急忙過去,顧不得他明顯的躲避與排斥,抓住他的右臂,拉高他的衣袖,只見他的右腕上,一枚外圓內方的東嵐幣嵌在肉中,殷紅的鮮血緩緩流出,顯然沒有傷到要害。
陳瞬在鍾妍驚惶失神的剎那,絲毫不顧忌傷口,用力抽回手。
易洛本已走進殿門,這時又緩緩步出,淡漠地道:“朕身上沒有其它可用之物,只有大司徒剛呈上的新幣,不知輕重,殿下勿怪!”
羽林軍立刻反應過來,上前制住陳瞬。
“紫華君,你不該將神殿諸祭司送走的。”易洛冷笑,“弒君、弒夫、弒兄,均是逆倫背棄之舉,不知見到這一幕,那些人會怎麼說?”
“臣有虧職守,請王恕罪!”白初宜跪下請罪,她是主帥,又先行入城,負責王駕安全,發生駕前行兇這樣的事情,自是責無旁貸。
邵楓也隨即跪下:“請王暫離此地!”
“嗯!”易洛隨口答應,“不過,朕很好奇,為何他們此時行逆倫之舉,紫華君,這裡交給你了!希望明日,朕能在好好看看安陽宮!”
白初宜的臉色很不好看,卻並未失儀,只是執禮應諾,並沒有多說一個字,默默恭送易洛離開。
“我等你的答案!”路過白初宜身邊時,易洛輕描淡寫地扔下一句話。
易洛的身影剛消失,白初宜便沉聲下令:“送陳王、王后與太子去別館!請華妃與十三王子到西閣。”言罷,她一甩衣袖,步下麟陽殿前的高臺,目光緩緩地掃過殿前的諸人。
“子然,安排軍中書記官過來。這裡的朝臣登記之後便可歸第待命。”
“是!”雖然心情複雜,但是,看看白初宜冷硬的臉色,風絮識趣地應諾離去,依命安排。
“此地羽林由何人統領?”這次易洛帶來的是鋒銳營。他們尚未出戰,陳王便請降了,後來白初宜只是將入城警戒的任務交給他們,具體如何安排自是由其統領負責,白初宜也不清楚。
“末將校尉範同奉統領之命負責安陽宮中安全諸事!參見君上!”一名校尉裝束的男子應聲來到白初宜面前,參以軍禮。
“宮籍冊何在?”白初宜揚聲索取陳國宮人籍冊。身著銀藍袍服的王后殿長御女官默默上前行禮,道:“宮籍冊封存在清安殿。”
白初宜看向範同,範同立刻會意,轉身派人去取。不一會兒,一隊羽林便將十多箱宮籍冊全數搬來。白初宜眼都沒眨一下,對範同道:
“所有宮人各歸職司,宮妃回原殿,按宮籍冊核對,如果異常,格殺勿論!”
“是!”範同明白地應諾。
“本君只給你一個時辰!”白初宜定了時限,隨即對自己的護衛道,“令盧揚立即調兩部士卒入安陽宮,核查期間,接掌宮衛,大索宮廷,收繳所有禁製品與可疑品!”
“是!”中軍立刻前去傳令。
東嵐軍此前的行動都極有分寸,除了收繳兵器、封閉官倉國庫、整理軍務、全城戒嚴,什麼都沒有做,更不用說“格殺勿論”之類的嚴令了。
對範同來說,在離王如此近的地方出現致命利器,本就是他護衛不利的證據,自然一切都從嚴執行,而盧揚所部均是之前攻城戰的主力,對安陽的好感實在有限,大索宮廷,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