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惡名在外,不過,他在安陸的行事的確無所顧忌,全憑心情,會令人如此也不奇怪。
很顯然,道遠沒有理睬他,連冷哼都沒有,白初宜正掩唇而笑,就聽一個溫雅卻又倨傲的聲音:“遠是回來賀歲的?”
——安陸永寒!
白初宜不須看便知道說話之人是誰,能這般與道遠說話的,在安陸除了永寒再無旁人。她抬眼,果見永寒已驅馬近前。
說實話,這是白初宜第一次看清楚永寒的模樣,幾次對陣交手,兩人要麼錯過,要麼完全無機會見面,雖有繪圖,但是,哪裡比得上親眼所見?
以容貌論,永寒顯然不算優秀,只能用溫文爾雅來評價,但是,他眼神明亮,隱隱透著堅定之意,倒是讓人影響深刻。
白初宜隔著重紗,側頭看著這位算得上勁敵對的王子,心中一片平靜。
遂關之下,她的確狼狽不堪,但是,那是兩國爭鋒,再多的手段也應該的,換作她,同樣不會有半分仁慈猶豫。
那般情況,勝負只看各自的本事,怨天怨地怨己,就是怨不得對手太高明!
道遠對永寒談不上好惡,就如對安陸王,他轉過身,抱劍而立,冷冷一個字:“是!”
有回應於道遠已是極好的態度,永寒也只能微笑,看了一眼馬車,道:“遠還帶了客?”
道遠同樣望了一眼,唇角微動,旁人卻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何變何,只是聽他冷言:“你的!”
永寒愕然,一時不解,卻聽馬車上一陣動聽的笑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駕位上,紅衣女子握鞭而笑,神態大方,令人只覺爽朗。
眾人正看著出神,就聽馬車內有人輕叩了三下車壁,那名紅衣女子立時收聲斂容,正色道:“敝主奉雲間國主之命,以應貴國永寒殿下之請!”
永寒不由皺眉,從凌都出來,他便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此時,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令他幾乎想一探車內之人的真面目了。
一旁的侍衛長卻插了一句:“既是國使,為何不見使節?”
紅裳聞言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名侍衛長,一臉天真訝異:“應王子之請亦要奉節?”
一瞬間,永寒等人皆臉色大變。
紅裳冷眼看著,面上仍是一派天真不解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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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寒攔車的地方雖不是什麼必經的中樞要道,但是,卻是去驛館的必經之路,不少同樣應永寒之請而來的各國使節都在周圍,聽到紅裳這句話,各人的神色不一,卻同時都覺得自已手中的節杖有些刺眼了。
——畢竟,永寒只是王子,應其所請,確實不應奉節。
場面正尷尬,卻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語氣淡然地解釋:“吾王只為《紫韞》奉節。聖朝之物,豈應怠慢?”
紅裳看了一眼出聲之人,看服色車飾,只知他是東嵐使節,卻不知他的身份,便收回目光,並未再出聲。
白初宜卻忍不住皺眉——竟是易庭的聲音。
永寒似乎也察覺攔阻於此實在不妥,與道遠說了一句;“我也好久未去請安了,隨你一共去吧!”說完,卻先行離開,道遠無所謂地轉身離開。
在場之人,或有認識永寒的,但是,永寒既不肯表明身份,他們也不好多話,只作不認識,等他們離開了,才感嘆兩句,不知道的人自然跟著驚訝,倒沒有人注意到雲白居的車駕已經離開。
易庭同樣未在意,但是,轉頭要說話時,卻見沐清皺眉望著那輛已離開的車駕,不由不解:“怎麼?那車不妥?”
沐清一愣,卻搖頭:“我只是好奇車上是誰?”
易庭不由點頭,笑道:“雲白居啊!我也好奇!”
說話間,各家的車馬已陸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