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告訴過他，碰到野豬爬到大樹上還是安全的。

只有他安全了，爸爸他們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對付野豬上面。

野豬衝過來的瞬間，龍五把綁在褲腿上的匕首抽了出來。他往旁邊一閃，手裡的匕首快速插進野豬的眼睛裡。

受傷嚴重的野豬沒選擇逃跑，而是一頭撞了過來。

龍五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援捷剛爬上去的那棵大樹上。

“爸爸！”援捷大喊了一聲，不顧危險的從樹上爬下來。

好在野豬沒有繼續攻擊，轉頭往山下跑去。

秋生一直端著槍，只是怕傷到人，才沒敢開槍。

野豬躥出去的瞬間，秋生扣動了扳機。

然後也不管野豬死活了，幾個人同時跑向龍五。

“爸爸，爸爸！”

在眾人的喊叫聲和援捷的哭聲中，龍五慢慢甦醒過來，午後的斜陽照在山坡的雪地上，晃得他睜不開眼睛。

身前是一個個模糊的身影。

這個場景是那麼熟悉。

“爹……”

龍五輕聲吐出的一個字，把幾個人都鬧懵了。

龍五的眼裡閃現出淚花。

剛才的一撞，好像開啟了他記憶的閘門，諸多往事一股腦衝了出來。

若干年前，他也像今天一樣，貿然對野豬開了一槍，

要不是他爹一腳把他踢開，他就被野豬的獠牙直接開膛破肚了。

那一次，他躲了過來，他爹受了傷，養了半年才好。

龍五還想起了，炮火紛飛中，他爹的最後一次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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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來幾個兄弟先後犧牲，他想起了春妮第一次離開他去送情報。

想起自己倒在朝鮮戰場上！

“爸爸，爸爸你說話呀！”

看著龍五呆呆的，援捷害怕的一直搖晃他。

“爸爸 ，你沒事吧！”

龍五伸出手，把援捷緊緊摟在懷裡。

秋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才發現大冷的天，頭髮都被汗水浸溼了。

姐夫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讓懷孕的姐姐怎麼辦啊！

“我沒事，咱們回家吧！”

幾個人站起身，龍五試探著往前走了幾步，還好，只是後背有些疼痛，應該沒有大礙。

“五叔，你看，那傢伙倒了！”

順著大侄的手指看過去，剛才的大野豬倒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四條腿還在不停的抽搐。

“可算是沒白費力氣！”

秋生又給野豬補了一刀，看著它死透了，才用麻繩捆住它的四肢，用一根木棍抬著。

龍五的三個侄子和秋生，兩個人一夥，輪班抬著往山下走。

龍五拉著兒子的手，一直沒有鬆開。

到了臥虎溝，收拾完以後，天已經黑透了。

怕春妮和井馥擔心，龍五和秋生堅持連夜趕回家裡。

等到龍五到家的時候，都快半夜了。

看見春妮，龍五想起來曾經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等到援捷睡著以後，龍五把春妮拉進懷裡。

“這些年你受苦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黑暗中，春妮看見龍五的眼裡有淚光。

“你怎麼了？你想起什麼了？”

龍五說的‘這些年’，讓春妮產生了困惑。

“是，我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春妮往龍五的懷裡蹭了蹭，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

她的心很平靜，她曾經那麼希望龍五能夠恢復記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