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冬天,死在極北涿州。
想起上一世的種種,她的心不由得抽痛起來。上一世她不認識婁慶雲,只覺得他的死很轟動,很震撼,可這一世呢?如果婁慶雲依舊逃不過明年的死劫,那她又該怎麼辦呢?
因為被這個問題所困擾,薛宸接下來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從西府回來之後,韓鈺又邀她一同出去玩兒,薛宸沒有心情,就拒絕了,韓鈺只好去找靜姐兒,蘭姐兒和琴姐兒被困在府中多時,也想跟著出門去玩,來找薛宸,薛宸覺得她倆始終不歸自己管束,便讓她們去找蕭氏,蕭氏左思右想之後,便派了幾個護衛跟隨,保證她們不會惹事,這才讓她們跟著靜姐兒和韓鈺一同出門去了。
薛宸在房中坐立不安,想要寫信給婁慶雲,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寫,她對朝廷的事情一無所知,也根本不知道婁慶雲上一世為什麼會死在涿州那地方,據說是因為牽涉了一起江南鹽政的貪墨案,可這案子也是發生在江南和京城,他一個京城的貴公子,大理寺少卿,京畿衛的副指揮使,好端端的跑到涿州那極北苦寒之地去做什麼,會有什麼刺客追到涿州去殺他呢?她只恨上一世勞勞碌碌,根本沒空去理會這些事情,若是上一世她能多打聽一些,那現在她就可以給婁慶雲一些準確的資訊,讓他可以適當的避開,可是,現在的她只知道涿州這個地方名,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越想心越慌,薛宸走到書案後頭,將她之前繪製而成的一副商鋪地形圖給展開在桌面上,以兩方獸頭紙鎮壓好兩邊,然後俯下身子觀看起來,終於在地圖的最上方,找到了涿州這個地方。她的店鋪分佈在全國各地都有,每一處都有那麼兩三家,而涿州因為是極北苦寒之地,商鋪倒是沒有,不過卻有兩座相連的酒窖,極北之地不適合開設店鋪,不過,置放一些原料,做做酒窖還是可以的。
看著涿州那邊上蜿蜒的山脈,在地形圖上看,涿州離京城都有一尺之遠,更別說實際的距離了,所以直到現在她也很難相信,婁慶雲竟然會死在離京城有千里之遠的極北之地,這話無論是對誰說,誰都會以為她是瘋了,可實際上,只有她知道,那就是事實。不管它看起來,聽起來多麼荒誕,看起來多麼不真實,那就是事實。
薛宸對著那地形圖定定的看了半天,連衾鳳和枕鴛她們進來問她午飯想吃什麼她都沒有回應,午飯自然也沒有吃了,直到未時過後,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喊了衾鳳進來,讓她去把春然茶樓的姚大掌櫃給喊過來。
衾鳳去了之後,薛宸就抽出一張信紙,洋洋灑灑的寫了很多對涿州那兩個酒窖當家的吩咐,讓他們從今年開始就在酒窖莊園之中培養可以開山的護衛,要他們盡其所能招兵買馬,囤積糧食,為期兩年。
姚大來了之後,薛宸就將這封寫給涿州酒窖當家的信件用紅油封好,蓋上印鑑,交給了姚大,然後對他說道:
“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辦好,去涿州待上兩年,信中的事情,由你督促著去辦,你一會兒就回去收拾行裝,明天就出發,我在府裡另外找二十個會武功的護衛與你隨行,這二十人到了涿州之後,便聽你調遣,務必做好我信中交代的事情,兩年歸來之後,我必有重賞。”
姚大雖然還不知道信中寫了什麼,也不知道小姐為什麼突然讓他去涿州待兩年,不過,這些日子,他早已經見識過小姐的手段,覺得不管小姐想做什麼都一定有她的理由,而他雖然是給小姐做掌櫃的,可他孤家寡人一個,在哪來做都是做,小姐既然要讓他去涿州辦事,那他就去好了,看小姐的神情,這件事必定對她很重要,只要他辦好了,將來再回來京城,還怕小姐會虧待他嗎?
接過指令之後,姚大便退了下去。薛宸也毫不停歇,喊來了嚴洛東,讓他將府中的護衛全都集中到她的院子裡來,然後對他們說出了自己希望挑選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