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被推著出了門，手裡還被塞了一把零嘴和一個包子。

雨娘搖搖頭，和田三準備起年夜飯來，又是殺雞又是宰魚。

田恬抱著吃的就跑去小圓子家了。

見到林榮和芸娘就是笑眯眯地說了一堆吉祥話。

把芸娘逗得前仰後合，抓了一把酥糖塞到他懷裡。

小圓子看到弟弟來了，甩甩手上的水珠，高興地衝他打招呼。

芸孃的肚子已經顯懷了，不好一直蹲著，小圓子就擔起了和爹爹準備年夜飯的重任。

田恬笑嘻嘻地和小圓子說話。

林榮把用滾水燙好毛的雞拎出來，放到木盆裡，三下二除五，就拔乾淨了雞毛。

這時候就是小圓子接手了，還有一些頑強的毛沒拔乾淨。

田恬吃完包子，好奇地想要上手試試。

小圓子欣然招呼著，有弟弟幫忙，肯定會更快弄完了。

然而結果就是，弟弟越幫越忙了，小圓子無奈地制止了田恬，讓他在一旁看著。

田恬不好意思地笑笑，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一邊看小圓子忙活，一邊嘴裡叨叨著。

過了會兒，又有爆竹聲，這是有人家已經貼春聯、祭先祖了。

田恬興奮地告別了小圓子，跑回家裡去。

“娘，我們家要貼春聯了嗎？”田恬黏在雨娘身邊。

“春聯在堂屋桌上，你去抹漿糊，抹好了就貼。”雨娘笑著說道。

田恬立刻躥進堂屋，一眼就看到桌上了紅色春聯。

田三拿著漿糊過來，把竹片遞給田恬，他也不幫忙，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

不過田恬倒是很樂意忙活，這多好玩兒啊。

等抹好漿糊，田三就拎著春聯去院門貼上。

“左邊一點，過了過了，好，就這裡。”田恬站在遠一點地地方指揮著。

爺倆互相配合著，很快屋裡屋外，都多了喜慶的紅色。

除夕這天要麼不沐浴，要麼早早沐浴換新衣，這取決於這一年的天氣如何。

若是個冷年，就不洗或者正午洗，若是暖年就沒什麼顧忌了。

而今年是個暖年。

這不，貼完春聯，田祖父就已經打好水，放到浴房裡，就招呼著田恬去沐浴。

在去秘谷前，他還是需要大人幫忙的小屁孩，回來之後，就不肯讓大人幫忙洗了。

“來了來了。”田恬歡喜地跑去沐浴了。

浴房就在灶房旁邊，專門砌出來的一個小隔間，灶房裡一開火，這邊也暖和起來。

沒一會兒，田恬就穿著新衣出來了，小臉被熱水燻得紅撲撲的。

一家人排著隊沐浴，洗好的人就去灶房看著爐火，鍋裡還燉著湯呢。

田祖父也換上了嶄新的衣袍，田恬回來了，不再一直擔憂，心情好得不得了，笑呵呵的，面上都彷彿年輕了些。

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吃了年夜飯，吃飯時大人們就發起了紅封。

田恬美滋滋地收了三個，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

把灶房打掃乾淨，就出去串門了。

田恬拉著雨孃的手，甜甜地跟各位叔叔嬸子、阿爺阿奶打招呼。

這時候總會被大人塞上幾顆酥糖零嘴，等雨娘帶著他回家時，那懷裡都是鼓囊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