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緊張地嚥了下口水，他要幹嘛？

厲楠“嘖”了一聲，淡聲說道，“抬頭。”

田恬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緩慢地抬起了腦袋。

厲楠看田恬這慫兮兮的模樣，渾身都開始冒黑氣了，輕輕撥出一口氣，這才把想罵人的衝動壓下去。

“你想你家人嗎？”厲楠淡聲說道。

田恬視線瞬間看向厲楠的眼睛。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看看你的家人。”厲楠說道。

田恬頓時有些手足無措，隨即堅定地說：“好！”

“你看起來很怕我。”厲楠說道。

田恬張了張嘴，啊……這，確實是。

“原因是什麼？”

田恬舔了下嘴唇，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你……您身上都在冒黑黑的氣。”

厲楠聞言一怔，“黑氣？”

“嗯！”田恬重重點頭。

厲楠皺起了眉頭，難道是不自覺溢位來的靈力？

“只是因為這個？”厲楠又問。

“啊……”田恬想了想，好像……主要就是這個原因了吧？

“您看起來很兇……”

“……”

厲楠嘴角抽了一下，他哪裡兇了？他在村裡的時候明明就已經很和善了好嘛！

田恬見他神色不對，縮了縮脖子，像個小鵪鶉一樣。

厲楠見他如此，心裡有些無奈，他思索了片刻，不知這小孩兒所看見的黑氣是不是他的靈氣。

厲楠皺起了眉頭，這小孩兒的法力這麼低，怎麼能看到其他人的靈力屬性？

他思來想去，在他的記憶裡，並沒有想到一個類似的例子。

厲楠眉頭舒展開來，開始試著將溢散的靈力都收斂於體內。

田恬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在他的眼中，厲楠周身黑色的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去。

田恬第一次這麼清晰地看清了這個大魔王的面容，這應該是他見到的所有人裡最好看的了。

那雙深邃的漆黑眼睛，似乎能將人的靈魂給看穿。

田恬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原來大魔王是一個這麼俊朗的大哥哥。

“如何？還能看得見嗎？”厲楠說道。

田恬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有黑乎乎的氣了。”

厲楠表情微松，他還是不明白甜甜為什麼能看到他的靈力。

“除了我的黑氣，你還能看到其他人的靈力嗎？”厲楠問道。

田恬小手抓抓腦袋上的頭髮，想了想說道，“山神姐姐是綠色的，但是我只看到過一次。”

厲楠點頭，山神卿婭是木屬性的靈力。

“還有嗎？”厲楠追問。

“沒有了。”田恬答道。

厲楠看著田恬一副懵懂的模樣，便叮囑道，“不要把你能看見靈力屬性的事告訴其他人。”

對於法力高深的人來說，看到別人靈力屬性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而田恬是一個特例。

田恬不太明白為什麼，但還是點頭應下了。

他發現大魔王好像也沒有那麼恐怖了，沒有了那迷霧一般的黑氣，他對大魔王的恐懼感瞬間就減少了。

厲楠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桌面，他平日裡總會外放一些靈力， 如果這樣，那在田恬的眼裡，他就一直是散發著黑氣的。

可能，田恬一直在無意識地將靈力聚在眼睛上，厲楠突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