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沈師侄放了吧!”汪正言吩咐道,“本礦長現已查明,譚陽一時衝動,借給本礦長送魚湯之機,順手牽羊盜走了東西,與他人無關。念在他是初犯,認罪態度積極並繳還了贓物,而且有強烈的悔改之意,本礦長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方針,決定從輕發落,罰款二十塊晶石以儆效尤;沈非凡知情不舉,原也該嚴懲,現在他既已受過鞭刑,不再予以追究。你們大家都要從這件事情上吸取教訓,以後如有人再犯,定當嚴懲不貸!”
新弟子們都鬆了一口氣,王大錘和左公遠連忙跑了上來,解開了遍體鱗傷的沈麻子並扶了回去。
“師叔,這……”叢立大為愕然,這顯然與計劃好的大相徑庭。
“住嘴!”汪正言面色一沉斥道,“你們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以後辦事悠著點,不許再擅自胡鬧。此事已了,帶上大家回去吧!”
汪正言等人走後,譚陽急匆匆地找出上次剩下的療傷藥,趕緊跑去了隔壁沈麻子屋。
沈麻子平時為人低調和善,加上人又聰明,弟子們有什麼修煉上的問題都願意找他,所以來看望的人將小屋擠得滿滿當當。
看見譚陽進來,弟子們主動給他讓出了一條通道。
當譚陽在王大錘和左公遠的幫助下,給沈麻子脫掉了衣服後,在場眾人不禁惻隱之心大起,沈麻子的前胸和大腿皮開肉綻,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幾乎成了一個血人,讓人怵目驚心。
“左兄,大錘,你們倆去膳食房燒一桶熱水,趕快!”
譚陽的話剛說完,卓勁就提著一桶熱水走了進來:“不用了,熱水我打來了。譚師弟,還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謝謝卓兄,剩下的活兒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們大家也都回去吧,我要替麻子療傷,你們都擠在這裡不太方便。”
幸好沈麻子只是皮肉傷,並未傷筋動骨,他早已清醒過來,只是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臉上的雀斑一點點顯得格外惹眼,溢滿了細密的冷汗。
眾人陸續走了出去,譚陽拿起一塊錦帕揉成一團,遞到沈麻子嘴邊道:“張嘴咬住,麻子,接下來有點疼,堅持住!”
沈麻子艱難地張開嘴咬住錦帕,點了點頭。
譚陽動作很麻利,一邊替他清洗傷口一邊塗藥,沈麻子疼得死去活來,汗水和著血水流滿了一床。
半個時辰後,傷口終於被處理好了,譚陽也累出了一身臭汗,一邊替沈麻子整理床鋪,一邊叮囑道:“麻子,天氣太熱,為了防止傷口感染潰爛,不能包紮太嚴實。你背後沒有受傷,所以你就好好躺著不許亂動,三天之後,我保你活蹦亂跳。”
沈麻子幾乎已經虛脫,弱弱地道:“好,庸醫,謝謝你,受累了。”
譚陽鼻腔一酸,為了防止眼淚溢位來,趕緊握住他的手,強笑道:“少跟我來這一套,咱們還是不是兄弟?再說你是因我才受的傷。現在,閉上你的嘴,好好睡一覺。”
“兄弟,兄弟……”沈麻子喃喃地自語著,慢慢昏睡了過去。
和汪正言那一場絞盡腦汁的鬥智,不比干體力重活輕鬆,再加上方才一番折騰,譚陽心力交瘁,也顧不上渾身髒汙,趴在沈麻子床邊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譚陽才醒了過來,一睜眼,眼前是一張長滿雀斑的臉,正衝著他微笑,目光中滿是溫暖。
“醒了?趕緊吃飯吧,大錘送的晚飯估計都涼了。”
譚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才發覺已是入夜時分,笑道:“呵呵,這一覺睡的真過癮。麻子,感覺咋樣了?”
“好多了,你的醫術真的相當不錯,傷口不疼了,只是又麻又癢。對了,庸醫,叢立從你屋裡搜出的那塊玉符是怎麼回事?”
“嗯,麻癢是創傷癒合的正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