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道,“素兒,來日方長,陸聖使一走,日後你想殺這小子還不是易如反掌?”
謝天賜等人自譚陽叫陸輕煙第一聲姐開始,就早已隱隱預料到這個結局,所以並不意外,倒是鍾天師和凌海閣諸人大喜過望,誰都沒想到今日之事竟會如此戲劇化收場,一個個喜形於色,如果不是當著千龍門諸人的面,恐怕早已擊掌相慶了。
陸輕煙卻不動聲色,繼續抓著汪叔齡不放:“汪宗主,你意下如何?”
汪叔齡此刻如釋重負,連忙道:“好好好,在下絕沒意見,就按正珮的意見辦吧。”
譚陽自陸輕煙從天而降現身後,也已經預料到自己這條小命應該可以保住了,所以他並沒像鍾天師等人那樣驚喜,而是忍不住開口道:“還有王大錘等幾個人,他們的家人都已慘遭殺害,你們也應該放過這幾個人。”
陸輕煙氣極反笑:“住口!本座讓你說話了嗎?你這個小猢猻是生生被我慣壞了,你要是再敢說一個字,我就將你的嘴縫起來,滾到一邊去!”
汪正珮冷笑道:“譚陽,你別蹬著鼻子上臉,我要將這幾個小礦奴在正言墓前千刀萬剮,以祭奠他的在天之靈,斷然不能放過!”
陸輕煙冷哼一聲,道:“好了,汪道友,我看在你是一個女子的份上,已經讓你說得夠多了,你也別蹬著鼻子上臉。這幾個小礦奴是青陽宗的人,你是千龍門的人,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你的手別伸那麼長好不好?”
自陸輕煙現身後,一直對汪正珮和顏悅色,這一棒子卻突如其來,打得汪正珮羞憤交加,卻敢怒不敢言,囂張氣焰頓時偃旗息鼓,滿臉通紅地一屁股坐了回去,直喘粗氣。
這時,謝天賜悄悄給謝雲禪傳音了幾句,謝雲禪略一思忖,站起身抱拳道:“聖使,這樣吧,我們不殺那幾個小礦奴,但也絕不能輕饒他們,就讓他們去葫蘆谷做一輩子礦奴贖罪,聖使意下如何?”
汪正言只不過是小舅子,赤尾嶼才是關係到千龍門的大事,孰輕孰重,一目瞭然,既然放過了譚陽,還不如將人情送到底,討陸聖使一個歡心。
汪素素大吃一驚,她萬萬沒想到今天偷雞不成蝕把米,譚陽沒抓來,反倒將幾個到手的小礦奴也送了出去,於是悲憤交加地尖叫道:“不行!我不同意!姑父,你……”
如果說日後還有殺譚陽的機會,那麼這幾個小礦奴一旦進了葫蘆谷礦洞,無疑是進了保險箱了,他們一旦出事,傻子都知道是青陽宗乾的,不但不能殺,而且還要千方百計保住他們的性命,這讓汪素素如何能受得了?
謝雲禪面色一沉,道:“正珮,你先帶素兒回龍舟吧,別讓她在這兒胡攪蠻纏。”
陸輕煙微微頷首道:“謝道友不愧是千龍門的長老,頗識大體。其實,你們已經殺了人家的父母家人,也就別斬盡殺絕了,再說讓他們當一輩子暗無天日的礦奴,其實是生不如死,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汪正珮此時也是一萬個不情願,但她對丈夫的脾性十分了解,一言既出很難更改,於是只得一邊安慰已痛哭失聲的汪素素,一邊起身帶著她離開了大殿。
陸輕煙繼續道:“好了,事情就這麼著了吧,汪宗主,你是當事人,你還有什麼其他意見?”
汪叔齡欲哭無淚,今天這個陸聖使真是太邪門了,怎麼老是抓住自己這個老頭子死不放手?如果早知是這樣,自己何必萬里迢迢跑來趟這趟渾水?真是自討其辱!
他一邊追悔莫及,一邊硬著頭皮再一次站起身來,抱拳施禮道:“沒意見沒意見,聖使處置公允,在下衷心佩服。再說,鄙宗的葫蘆谷礦區正好缺人手,不殺這幾個小礦奴,那是壞事變好事……”
謝天賜目瞪口呆,這個昏老頭子自從來了凌海閣以後,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