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貫的冷漠矜持。
天已經漸漸亮了,紅紅的日頭像是從江底一躍而出,亮出萬千朝霞,那霞光映在司徒盈袖臉上,竟半分都壓不下她璀璨奪目的麗色。
見過張氏和司徒暗香的人都說她倆才是絕色,但是在謝東籬眼裡,自始至終只有司徒盈袖一個。
他不大分美醜,只要是她,美也好,醜也罷,沒有誰能越過她。
謝東籬深深看她一眼,轉頭眺望遠方的水域。
前方大火熊熊。面前的景象如同阿鼻地獄一般。
對方的數艘戰船都在熊熊燃燒,靜謐的江面上,大火沖天。帶著濃濃的黑煙,飄向剛剛亮起來的天空。
雖然江裡多的是水,但是卻沒有人有心思去用水澆熄火,因為大家逃命要緊,都沒功夫去船上救火。
唯一沒有燒起來的鐵甲戰船卻如同一塊巨大的烙鐵,不僅外面沒有人敢近前,而且裡面的人都爭先恐後往外跳。
只是他們一跳出來。就成了官船禁衛軍弓箭手們的靶子,一支支長箭射過去,十有**都被射中了。落入江水之中。
清澈的江水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紅豔豔的,成了血池一般。
司徒盈袖耳聽著哭嚎叫喊、怒罵呵斥,眼看著殘肢橫飛、船毀人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她一隻手掩了半邊臉。愣愣地看著前方的景象,另一隻手緊緊摳在船桅杆上,恨不得將那桅杆摳出個洞。
嗖!
敵方那邊終於有一支帶火的羽箭找準了他們這邊的方向,從遠處呼嘯而來。
司徒盈袖看見了,放下掩面的手,緊緊按在自己腰間的銀光軟劍上,打起精神要攔截這支帶火的羽箭。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抽出腰間的銀光軟劍,身後似乎有一股勁風颳過。
一個黑衣侍衛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手中長劍一挑,就將那支帶火的羽箭撥轉了方向。直直地往下掉落。
嗤——!
那帶火的羽箭一頭往下扎入江水裡,箭尾的火光被江水澆得透溼,很快熄滅了,只留下一段黑色的灰燼浮在江面上。
江面盪漾了幾下漣漪,就連那些灰燼都看不見了。
司徒盈袖回頭,看了一眼在她和謝東籬身後站著的黑衣侍衛。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人,這人也不是那些禁衛軍裡面的。
謝東籬對那人點點頭,“行了,下去吧。”
那人躬身行禮,往後退入官船的陰影裡,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但是司徒盈袖知道那人沒有離開,而是藏在某處,等謝東籬需要幫助的時候,又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出來救援……
這就是傳說中的暗衛?還是死士?
“想不到欽差大人有這樣厲害的暗衛……”司徒盈袖的目光一直盯著那護衛消失的方向,從船桅杆上縮回手,不無羨慕地說道。
如果她弟弟有這樣的護衛,她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了……
謝東籬笑了笑,“我手無縛雞之力,如果再沒有護衛,早就沒命了。”
三侯五相這樣的世家,都有幾個能幹的暗衛,保護家族裡最值得保護的人。
“……不至於吧?”司徒盈袖整整腰間的銀光軟劍,倒是慶幸自己沒有在外人面前展露功夫,“不是還有禁衛軍嗎?”
“他們只能防君子。”謝東籬漠然說道,目光投向前方的水域,看著他們這邊的人已經坐了小船下去接收戰果去了。
暗衛當然是防小人的。
司徒盈袖瞭然地點點頭,看看這場水戰差不多結束了,她想去看看自己的弟弟怎樣了,拱手學著男人的樣子行禮道:“大人既然有護衛,就不用我這個不著調地在這裡添亂了。”
謝東籬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