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偷,這是什麼世道啊!”
“咦?師父,這香爐後面好像有東西。啊,是兩吊錢呢!”
“真的麼?”
師父一個箭步搶上去,就見香爐後面果真摞著兩吊開元通寶,老道雙手合什,向三清道尊揖了一禮,欣欣然道:“無上太乙天尊,天無絕人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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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御使被薛懷義手下一群和尚拳打腳踢,生生打得暈厥過去,薛懷義這才冷冷一笑,傲然道:“想跟佛爺我過不去。佛爺就叫你過不去!哼!再不知好歹,佛爺見你一回打一回,走!”
說罷,領著一群膀大腰圓的和尚大搖大擺地走開了,范家娘子撲在丈夫身上,放聲大哭起來,那小廝和小丫環年紀小不懂事,在旁邊急得團團亂轉。也不知道趕緊回家叫人抬了主人去醫治。
薛懷義晃著膀子剛剛走出幾步,迎面就有兩個小道士走來,腳下各穿一雙芒腳,身上一襲八成新的青色道袍,頭上挽個道士髻,看年紀都不太大,兩人一邊走,一邊跟路人化著緣。
薛懷義見了。把眼一瞪,喝道:“站住!”
兩個小道士突然被一群大和尚攔住,不禁有些膽怯,那年少一些的小道童怯怯地問道:“各位大師,不知攔住我師兄弟二人,要做什麼?”
薛懷義道:“你們兩個,是哪座道觀的道士?”
小道童膽怯地道:“小道雲帆,這是我師兄雲橋,我師兄弟二人是雲遊道人,雲遊天下。傳播教義。”
“呸!不就是到處乞討麼,說得好聽!”
薛懷義不屑地道:“從今以後,你們不用做道士啦,就拜入本大師座下,做個和尚吧!來人吶,給他們剃度,換僧衣!”…;
“不不不,我們不做和尚,我師兄弟二人虔誠向道,我們要從一而終。我們要守身如玉……”
兩個小道士胡亂叫著,被幾個大和尚摁倒在地上,一心“度人向善”的薛大師拿過剃刀,又當街來了一次感化異教徒的壯舉,片刻功夫,一地青絲隨風飄揚,兩顆光頭鋥鋥發亮。兩個小道童已然被剃成了光頭。
“把道袍脫下來,換上,快把這僧袍換上!”
“喝!你小子頭髮一剃更俊俏啊!聽好了。我們都是大師座下弟子,是弘字輩。現如今師父座下有十六個親傳弟子,你,從今往後就是弘十七,你,從今往後就是弘十八。”
“可……雲橋是我師兄啊,我怎麼排十七了?”
“入我佛門,當然重新排行,你們道家的排行不作數!好了,跟著師父走!”
薛懷義志得意滿,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面,一眾徒弟晃著膀子跟在後面,那兩個剛剛“皈依我佛”的小道士被他們裹挾在中間,一臉的愁眉苦臉。
薛懷義這些人剛剛離開不久,洛陽尉唐縱便提刀騎馬,領著十幾個公人從路上馳來,定睛一看迎面走來的竟是薛懷義,不由大吃一驚,連忙翻身下馬,避到路旁,牽馬垂首給他讓路。
薛懷義心情正好,見他對自己執禮甚恭,滿意地問道:“你,是哪個衙門的?”
唐縱連忙道:“薛師,下官是洛陽尉唐縱。”
“嗯,我瞧這滿街都是你們洛陽府的公人,跑來跑去的,出什麼事了?”
唐縱道:“回薛師,今日十字街頭處斬人犯,不想竟有人劫法場,救走了那殺人兇手,下官正帶人到處緝捕。”
“喝!劫法場?真是個人物!行了,忙你的去吧!”
薛懷義揮揮手,唐縱就退回了一旁,十幾個公人都按刀站定,欠身施禮,恭送薛懷義過去。和尚堆裡,兩個剛剛剃度的小和尚對視一眼,臉上掠過一絲詭笑,就從唐縱面前大搖大擺地過去。
送走了薛懷義,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