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諶並未多言,只是跟在吳志遠緩緩策馬而行,而吳志遠似乎也沒有說話的心情,一路無話,吳志遠讓吳家子弟為趙諶安排了住所,便急匆匆的前去參加長老會,說也奇怪。這長老會只有在發生重大事件時才會召開,吳志遠可不相信剛剛坐上家主之位的他,有面子讓所有的長老等著,只能說明這件事跟吳志遠有關係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考慮也是於事無補,還是隨機應變的好。
當吳志遠進入議事的大廳之時,大廳之中早已座無虛席,一些長老的神色略帶慍色。想必在吳志遠尚未到來之前,已經進行了一番舌戰,而坐在主座之後的吳昊天只是微微閉著眼睛,不斷的喝著香茶。
吳志遠走到自己的家主之位上抱拳道:“各位長老。晚輩來晚了,還請各位長老海涵。”眾長老似乎並不關心吳志遠去做了什麼,依然沉默不語。
此時吳昊天站起來道:“既然家主已到,那麼家族會議正式開始。志遠,想必你還不知道家族所議之事,我就說上一說。數日前,朝廷傳下聖旨,讓我吳家成為朝廷外的番外勢力,可自己組建軍隊,如同朝廷一般徵收賦稅,自主販賣食鹽等,但我吳家曾受過太子殿下的恩惠,其中涉及種種,志遠想必也是十分清楚,而現在家中長老分為兩個陣營,一為投向現在掌權的南宋政權,成為真正稱霸一方的勢力,二是等待太子趙諶的合作,但卻有可能會遭到朝廷的打擊,反之會遭到太子殿下的進攻,何況杭州府距離明州很近,大致情況便是如此,志遠可聽聽各位長老的意見再說。”
吳志遠心中一驚,果然是事關家族興旺的大事,一但站錯隊,將來必然會被當做對方殘餘勢力進行清剿,吳志遠抬頭看向在座的長老道:“我想知道各位是如何考慮的,能否為晚輩指點一二。”
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站起來道:“指點不敢當,家主要知道雖然南宋政權似乎目前不得人心,但其實不然,趙構乃是太上皇九子,乃是皇子之中的佼佼者,品性純良,弓馬嫻熟,也曾上陣領兵,何況當時稱帝之時,太子趙諶不知去向,二聖被俘正是舉國震盪之時,太子趙諶也是承載著壓力而稱帝,上任以來勵精圖治,提拔了一批有志有能力的官員,啟用李綱為相。宗澤為帥,抵禦金兵,還是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援,更重要的是若是我們現在不歸附朝廷,若是被定為亂黨,窺視我吳家產業之人不在少數,何況若是我吳家接受皇上的統招,便可是一方土皇帝,上順天意,下適民心,對我吳家長途發展極為有利,家主大人以為如何?”徐長老的話讓在座的數個長老點頭不已。
“一派胡言!”吳志遠循聲望去,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一拍桌子,站起來怒斥道。
“你!”
那鬚髮解白的老者冷笑道:“趙構搶奪皇位而登基,任用黃潛善等一批奸佞小人,啟用李綱只是不得已而為之,此乃天下皆知,趙構先是派兵清剿身在杭州府的太子趙諶,又是接連派人暗殺,這就是你口中勵精圖治,品性純良?我們若是在此風口浪尖之上投向趙構的朝廷,也許數年之間我們會得到巨大的利益,但太子趙諶當年給予吳家的利益難道各位早已忘記,若是太子趙諶的支援我吳家怎麼可能如此快的在明州站穩腳跟,但若是太子趙諶有一天登基稱帝,那時候會如何對付我吳家,向你這種背信棄義,鼠目寸光的傢伙,難道想要吳家進入萬劫不復之境?有些人真是其心可誅。”陳長老的話同樣贏得了一部分長老的支援。
“哼!陳長老意思是,我吳家將朝廷送來的聖旨當做廢布,置若罔聞,不管不顧嗎?”最先發言的長老出言質問道。
那鬚髮皆白的老者還未開口,坐在其身邊的一個張來站起來道:“徐長老不必生氣,在下以為我們吳家可以左右逢源,誰得勢我們就投靠誰,誰也不得罪,到時候雖然不會獲得最多的利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