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也沒多看她的反應,徑自拉開椅子起身,套上帥氣的棒球外套。“我到店裡巡視一下,你等會兒可以自行下班。”
“啊!我跟你去──”陶憩急忙想跟上前。
“不!”苗天佑猛然回頭,阻止道:“從今以後,巡視店面我自己去就好,你不必跟了。你跟在我身邊好一陣子了,應該已經懂得職場的規矩,過幾天,我會把你調回店裡去。”
“為什麼?”陶憩可以接受他的任何排程,但不是在這個時候!“為什麼要跟我劃清界線?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我想過了,既然你是我的員工,我們還是維持簡單的上司下屬關係就好,我們走得太近,難免引人誤會,落人話柄。”
“你從來不是在意這種繁文縟節的人。”陶憩清冷地望著他,眸中是掩不住的失望。“如果你已經開始討厭我,不想讓我靠近你,大可以坦白說清楚,我不是那種會苦苦糾纏的人!你用逃避的方式迴避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搪塞我,只會令我對你失望而已。”
她轉身走到門邊,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天佑,我會接受你的安排,到其他店裡去。”她自嘲地一笑,“其實我大可以離職,永遠不再見你,可是──”
她哽咽了,嗓音破碎地道:“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即使你討厭我,我還是很喜歡你!到其他店裡,將來好歹還能有機會看到你,如果離開了,就真的再也看不見你了……所以就算厚著臉皮,我也會留下來。”
說完,陶憩隨即轉開門把,匆匆奔離辦公室。
而在辦公室裡頭,苗天佑仍然呆立著,反覆思索陶憩說的這番話。
她說喜歡他?好喜歡和他在一起?
即使厚著臉皮,也要留在能看得見他的地方?
而他卻為了一些荒謬的憂慮,殘忍地推開她?
他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
“神啊,請你告訴我!”苗天佑捧著頭,大聲狂嘯。
辦公室外頭的三個女人聽到狂叫聲,對看一眼,同時打了個寒顫。
“老闆發狂了。”
“他終於被陶憩逼瘋了。”
“打從陶憩一來,我就猜到會有今天。”
“啊──啊──”辦公室裡又傳來類似野狼失去伴侶的愴痛哀號,三人又對看一眼,極有默契地拉開抽屜收拾皮包,準備下班。
罪魁禍首陶憩說要請假,已經先走了,為了避免成為無辜的代罪羔羊,她們也快點走比較好!
“喂喂!你給我清醒一點!吃飽就睡,你當我這裡是飯店呀?”
巖鎬用力推著眼前那顆猛點頭的腦袋,那顆腦袋晃呀晃地,又晃回原位。
“搞什麼!酗酒也不是這樣酗法嘛!”
依他看,這傢伙根本是借酒裝瘋,存心賴在這裡大吃大喝──瞧瞧他老婆的拿手菜和美酒,全被解決得乾乾淨淨,家裡所有的食物幾乎全被一掃而空,活像遭遇蟲害。
“呵,人家失戀傷心,你就好心借人家住一晚,好好療傷嘛。”真正的蝗蟲大隊坐在一旁,正在悠閒地看電視吃水果。
“那你們又來幹什麼?”巖鎬忍不住擰眉瞪著那些攜家帶眷、儼然把這裡當成度假中心的好友們。
如果說苗天佑真的失戀了,來這裡借酒澆愁還有話說,但這幫人跑來這裡吃吃喝喝,為的又是哪樁?
“我們也是關心天佑,所以才過來的呀。”藍牧威說得好不感人,一雙手卻猛往親愛的老婆嘴裡喂水果,哪有半點擔憂?
“是啊!我們真的很關心他,畢竟他已經兩年多沒失戀了。”馮君翰抽了張面紙,小心拭去愛妻嘴邊滴落的水果汁。
“我完全看不出你們的關心。”巖鎬冷冷看著這些人噁心肉麻的行徑。他老婆先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