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都對她給予極高的評價。
這會再見陶夫人,宋研竹一口氣憋在胸口,竟是呆若木雞。
眾人聽陶夫人點評,均是一愣。宋歡竹最快反應過來,款款幾步向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臉上帶了溫婉的笑,輕聲道:“歡兒從前便聽母親提起,您畫技精絕,繪蘭堪稱一絕,能得您點評,歡兒真是三生有幸!”
“宋大小姐過謙了,”陶夫人虛扶了她一把,笑道:“我在你這年紀時還不如你。”
含糊應了一句,撇頭一看,宋歡竹還呆呆地站著。
金氏著急扯了她一把,低聲道:“歡兒,還不給陶夫人請安。”
陶夫人擺擺手,摸摸宋研竹的頭道:“好孩子,聽說你前些日子生病了,可好些了?”
宋研竹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乖巧打道:“勞夫人惦念,已經全好了。”
這個禮,她行的是誠心誠意,因著對陶夫人的尊敬,聲音都比往日虔誠,抬起頭來,竟是自己都未察覺到泛了淚光,正是眼波粼粼,灼灼生輝。
在眾人未察覺時,宋研竹又垂下頭去。
陶夫人回頭親厚地拉過金氏的手道:“我家梨兒同二小姐年齡相當,性子卻是天差地別,我的那個啊,實在是玩劣極了。她若是有二小姐一半沉靜,我也就阿彌陀佛了!”
“您是不知道,研兒自小也是玩劣,吵得能翻了天去。長大了才像姑娘,我又嫌她不如小時候活潑可愛了!”金氏笑道。
“可不是!”陶夫人捂嘴笑,而後假裝嘆了口氣道:“看到這些姑娘們才覺得自己老了,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如咱們那會,琴藝之高如何高過趙九小姐,畫技之精又如何勝過宋大小姐?都說我那會算是不錯的,我瞧著,我倒與二小姐差不離!”
一番話,既恭維到了趙九卿和宋歡竹,又藉著調侃自己讚揚了一番宋研竹,連著趙二夫人、袁氏、金氏的心都聽得熨帖了,場面一時活絡起來,眾人紛紛恭維的恭維,誇讚的誇讚,一派和樂融融。
獨獨宋歡竹,喜過笑過之後,暗地裡卻險些咬碎銀牙:這場賞花宴,她準備了這麼許久,沒想到最後成就的不止是她而已,她還順手推了一把趙九卿和宋歡竹。趙九卿一向聲名在外,再出彩也不過錦上添花,可是宋研竹……
宋歡竹看一眼呆頭鵝一般站著的宋研竹,就聽一旁的宋喜竹咬牙切齒暗自咒罵:“憑什麼啊!她不過是個不起眼的笨蛋!”
那日的賞花宴,最後在一片和樂融融的氛圍下結束了,中間有個小小的插曲,就是在宴席中間,宋盛明突然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至送客時才鬢髮有些凌亂地出現。金氏鼻子尖,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陌生而熟悉的脂粉味,冷笑了一聲不發作,倒是宋老太太虎了臉,送完客就將宋盛明叫到了跟前,說了許久的話。
宋合慶因著宋研竹的命令,在送走趙戎時,趁著旁人不注意送上了那個掐絲琺琅的食盒,並按照宋研竹的吩咐,對趙戎說道:“趙六哥,二姐姐說,謝謝您當日仗義相救!”
趙戎怔了怔,很快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想起那日貿貿然抓著人家的手,說要教她擒拿手,臉色一下變得複雜,半晌才結結巴巴回了句:“不,不用客氣。”
這一想真是憋屈,這不是證明自己眼瘸麼!女的都沒給看出來!趙戎頗為懊惱,帶著食盒子爬上馬車,開啟丟了一塊桂花糖蒸慄粉糕到嘴裡,美食到嘴,一下子像是衝通了他的任督二脈,哪兒哪兒都舒坦了。他遲疑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不由地大樂:誰說就他眼瘸,陶墨言不也是麼!這麼大一個姑娘站在他跟前,他也沒認出。或許到現在為止,陶墨言都沒發現,宋二小姐和大街上的那個英俊小兄弟是同一個人呢!”
心裡揣著小秘密的趙戎突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