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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燾的悲涼結局(1)
近日天寒地霧,電腦也跟著扮酷,不是來信亂碼,就是剛一開機,馬上謝幕。
過兩天要去香港吃點水煎包,今天沒啥寫的就說說也曾住過香港的張國燾吧。2006年37期《北大資訊週刊》轉載《張國燾晚年貧病交加客死他鄉》,引起我對張國燾傳奇命運的思考。
作為五四運動的學生領袖,共產黨一度的三號人物,紅四方面軍老大,紅軍總政委,張國燾大好優勢之下,連走了幾步錯棋,斷送了自己和四方面軍的錦繡前程。這跟他單純的學生出身和憤青心態,是有一定關係的。
張國燾跟衣衫襤褸人困馬乏的中央紅軍會師後,一不該仗勢爭地位,二不該打毛主席的壞主意,三不該瞎逞能另立中央,四不該逃出邊區投奔國民黨。哪怕回家種地或者去當民辦教師,也不該背叛。張國燾當了幾年國民黨特務(不過沒有出賣同志),虎落平陽不說,國民黨很快就大勢已去。結果1948年底,他只好逃到臺灣。到了那兒,沒人答理他這個國民黨中央委員,連房子也被豪強徵收。國民黨對待投奔者的態度,跟共產黨真是天壤之別。張國燾看透了這一點,1949年遷居香港,趁朝鮮戰爭之機炒賣黃金,結果賠得吐血,家產蕩盡。旋即夫人又摔成骨折,真是禍不單行。
生活窘迫中,張國燾想起了共產黨的溫暖懷抱,1953年託人致信毛劉周,想回來給黨乾點零活,正局副部的都不在乎。劉少奇答覆他,必須先寫個檢討。張國燾不大樂意,劉少奇的地位本來遠不如張國燾的。這時美國中情局“拜訪”張國燾20多次,買走一些他掌握的中共情報,張國燾順便賺點小錢。
1956年,張國燾看國內建設越來越好——那時香港比上海窮,比廣州也沒有多大優勢——就又表達回來的要求,中央答覆還是要他先認個錯。毛澤東的共產黨無論對敵人還是對叛徒,首先不抓不殺,而是要求認錯,“過則勿憚改”,真正的儒家風範。張國燾還是不樂意,真是不懂事理。中共中央沒有面子和臺階,怎能隨便說他想回來就讓回來?梁山泊好漢也不能這麼沒規矩啊。如果什麼條件也沒有,就讓張國燾回來工作,那怎麼向廣大黨員和老百姓交待呢?
張國燾磨蹭到1958年,受“大躍進”運動的熱潮鼓舞,又表示要為政府做事,希望給點生活補助。這回毛澤東沒有讓他再檢討,只要求他斷絕跟美國特務的聯絡,就可以給他生活補助。天下還有比這更大度的胸懷嗎?但張國燾捨不得美國人的“採訪費”,又錯失良機,真是連經濟賬也不會算。從張國燾如此顛三倒四的做法就可看出,他根本不是個胳膊上跑馬拳頭上站人的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一再吃回頭之食!他的性格是不配做革命領袖的。
張國燾同志首鼠兩端到1961年,開始給美國人寫《我的回憶》,嘔心瀝血四載,寫了100萬字。美國人特摳門,每月就給他2000港幣。如此有辱人格的條件都答應,虧他曾經三過草地,共產黨人的氣節蕩然無存。用自己的生命寫完了書,錢也花完了。後來還是金庸的《明報》月刊買下他的中文版權,張國燾才得了一筆大錢。金庸跟中共的來往,其實是從第一代領導人就開始了。
1968年張國燾移居加拿大,但三個兒子都養不起他,只好住進養老院。資本主義並不憐憫革命的叛徒,沒有人給他退休金,只有福利養老金,相當於中國的“低保”。1976年周毛相繼去世,張國燾則彷彿心靈感應,突然中風,右身癱瘓。1979年12月2日夜,大雪奇寒。張國燾叫人無應,被子都翻到了地上。在痛苦中折騰到3日凌晨,三魂緲緲歸地府,七魄悠悠到神州。
臨終時刻,張國燾可曾想起五四狂飈、南湖風暴?可曾想起鄂豫皖大肅反和紅四方面軍的八萬健兒?可曾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