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雖在,但組織沒了。工農聯盟推倒了,城鄉對立尖銳了。人民重新回到了一盤散沙的前現代,看不起病,住不起房,內不能抗腐敗,外不能抗列強。要不是靠著儒家的孝道觀念,幾億年青人主動為國家分憂的話,那幾億老工人老農民恐怕就得活活餓死。而當這幾億青年人退休後,養活他們的只有兩億子女,中華民族又多了一重危機。
罵政府專制腐敗固然痛快,但那不是問題的關鍵;罵民眾愚昧落後也有道理,但更於事無補。魯迅的主要筆墨不是批評政府和民眾,毛澤東也是。他們都看到了這個國家真正“組織起來”的關鍵,在於打破知識分子與民眾之間的壁壘。不要以為讀了幾天書,就知道真理了,就不是俗人了,就可以隨便教訓人了,就誰都對不起你了。世界上所有強國,都是高度“組織起來”的。這個“組織起來”,不一定要靠政府,不一定要等政策,而應該依靠知識分子的先知先覺的那點良心,主動地關心社會,關心國計民生。毛澤東雖然說過“你們要關心天下大事”,但由於封建帝王思想作怪,他實際上替我們包辦了天下大事。他自己搞得挺累,大家還不領情。今天,正是需要,而且也有可能,讓我們新世紀的知識分子再一次走向民眾了。
眼前出現了影片《青春之歌》中林道靜站在車頭號召民眾的一幕。那一代的知識分子號召起了整個民族,用我們的血肉築起了新的長城,趕走了東洋西洋鬼子,建設起了兩彈一星鐵路大橋油田水庫和遍地學校操場醫療站文化館的現代新中國。今天,我們吃完了涮羊肉和水煮魚之後,乾點啥呢?
以此紀念“一二·九”,還有剛滿一週歲的,東博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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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佗無奈小蟲何(1)
2006年12月22日,在這一年中黑夜最長的晚上,在去無錫的Z1次火車中,我隨手讀了《人民鐵道》報上的一篇短文,袁鷹的《副刊上的領袖詩》,略有幾分感觸。
毛澤東的七律二首《送瘟神》於1958年6月30日寫完後轉到《人民日報》文藝部,因為是感慨現實生活的新作,總編想發在頭版——以前主席的舊作都給發在副刊,跟一般文人騷客同樣對待的。可是主席忽然說要修改,結果國慶後才定稿,10月3日發表。主席把原稿中的“紅雨無心翻作浪,青山有意化為橋”改成“紅雨隨心翻作浪,青山著意化為橋”,這兩處改動,頗具匠心,由俗套改為妙語,一種莊子《逍遙遊》的浩大氣勢噴薄而出。但另兩處改動我感覺值得商榷。
一處是原稿寫“坐地日行三萬裡”,主席在數字上不自信,怕人家說自己是“偽科學”,便去徵求了科學家的意見。科學家說地球赤道周長4萬公里,合8萬華裡。主席就改成了“坐地日行八萬裡”,看上去很科學了,而且顯出地球轉得更快,跟下句“巡天遙看一千河”配起來,彷彿評書裡誇讚寶馬良駒“日行一千,夜走八百”似的,很有氣魄。可問題是我們中國人並不住在赤道上啊,全世界人民大多數都不住在赤道附近的熱帶,而是住在迴歸線兩側的溫帶。主席自己住在北緯40度的北京,中學生朋友給算一下,他老人家每天跟著地球免費轉一圈,恐怕是“三萬裡”更接近實際吧。所以這處改動既沒有更“科學”,也沒有增添詩意,反而把讀者的注意力引向了地理和物理知識方面,削弱了抒情主人公的形象。
很多人想當然地認定毛澤東不尊重科學,其實毛澤東一生最注重探索科學規律,大事小情都努力弄出個合情合理的道道,結果有時候反而因為太尊重科學而犯了拘泥的錯誤。比如科學家說要消滅四害保護莊稼,主席就說好吧,咱們發動群眾,轟麻雀、捉老鼠,弄得鳥不聊生。過倆月科學家又說麻雀打不得,因為麻雀吃害蟲,是保護莊稼的。主席便說好吧,咱不打麻雀了,光打帝修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