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是咱們的人?季博文這個郡守已經乾的足夠憋屈了,宋清風和丐幫是他在郡城內能完全掌握的極少數力量之一,殺掉宋清風,然後嫁禍給那位張三先生?對咱們有什麼真正的好處嗎?”
崔玄伯看著一大早未經通傳便貿然闖入自己書房的崔安知,臉上毫不掩飾的浮現起了不滿的神色。
放下了手頭正在翻閱的文書,皺眉繼續說道:“丐幫的力量深入市井之中,表面上看起來訊息靈通,實際上卻難堪大用,對咱們崔氏更是毫無威脅。以宋清風為首的丐幫分部力量能為季博文所用,這何嘗不是對季博文的一種安撫?
他畢竟是朝廷派下來的清河郡守,咱們已經將他的權力限制在了清河郡城之內,讓郡守府的政令只能影響到清河郡城,而沒辦法擴散到郡府的其他城池裡,這就足夠了。咱們可以不在乎季博文的想法,卻終究要給朝廷留點顏面。
這麼多年來,地方豪門世家和中樞朝廷之間的博弈始終不斷,各方早就在這種漫長的、很難決出真正結果的博弈中學會了應該如何平衡局勢。殺掉宋清風除了徹底激怒季博文以外,根本沒有任何別的作用!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
崔安知被訓的縮了縮脖子,訥訥道:“我就說嘛,宋清風的死肯定跟咱們家沒有任何關係。這不是世聚剛從郡守府回來,我好奇之下找他打聽了一些情況。
依著世聚的意思,季郡守很可能是把這件事懷疑到咱們身上了,不然又怎麼會將這件案子交給那位張三先生去查?明明那位張三先生可是這件案子的嫌犯呢。
您覺得……咱們要不要去跟季郡守解釋下?雖然季郡守面對著咱們家的時候,表現得非常弱勢,但畢竟是朝廷委派的郡守,真誤會了的話,多少是個麻煩。”
崔玄伯很是不耐煩的揮手驅趕道:“你以為季博文像你一樣蠢嗎?如果季博文這麼容易被挑撥,這清河郡守的官帽子根本就不可能落到他的頭上。趕緊滾蛋,別在我跟前礙眼!”
崔安知灰頭土臉的被趕出了書房。
在書房外剛好碰到了正要進到書房之中的崔顥。
崔安知立刻拱手行禮問好,接著一溜煙的迅速跑遠。
崔顥一直看著崔安知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當中,這才步入了書房。
以自身靈氣佈下了隔音屏障後,坐到了崔玄伯的對面,開口道:“家主大人,從目前已知的情況來看,宋清風的死應該不是季博文乾的。案件發生後,季博文表現得非常沉默,絲毫沒有藉著這件案子生事的意思。
不過季博文也沒有派人來和咱們進行私下裡的溝通,恐怕在季博文的心裡,雖然不太可能認為這件事和咱們有關,卻依舊對咱們抱有萬一的懷疑,咱們要不要稍微退讓下?主動去找他解釋這裡面可能存在的誤會?”
崔玄伯看了崔顥一眼,搖頭道:“如果你主動去找他解釋,反倒是會讓他認為這件事情真的和咱們有關。安知也就罷了,他想要走科舉之路,讀聖賢書有可能把自己給讀傻了,但怎麼連你都如此毛躁起來?
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苦讀各種聖人之書,希望能夠透過這樣的方式,從書中找尋大道,藉以爭取讓一直停滯不前的境界有所鬆動。可你要明白,聖人的書永遠只是用來讀的,若是用來辦事,則百無一用。”
崔顥嘆氣道:“我知道,不過……季博文自上任以來,始終被咱們壓制的很慘。而宋清風的死,勢必會讓季博文變得更加被動。我擔心他現在之所以沉默,實際上是在計較得失。
當他發現宋清風的死會導致他本就不足的人手變得更加捉襟見肘、同時咱們也不可能繼續針對他進行打壓,否則就會導致郡城局勢完全失衡時,我怕他會趁機挑起真正的衝突。
大將軍生前留下的那個秘密洞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