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家棟的一個弟兄來了,手裡提著一個黑色塑膠袋,跑得氣喘吁吁。
“這是什麼?”欣欣看著家棟,不解地問道。
“我讓這個兄弟支了三十萬塊錢,先用著,醫院這裡用錢多,另外,醫生那裡也得打點一下。”家棟平靜地說著,從小夥子手中接過錢來。
“我們有錢,家棟,先不用。”欣欣大為感動,剛才忙忙叨叨,真沒想到錢的事,而家棟竟不聲不響地拿來了。
“嫂子,這會兒還分那些幹嘛,我們的任務是全力以赴把大哥救過來,您放心,我有預感,大哥沒事。”家棟看了看病房,耐心地解勸著欣欣。
下午,承業的手術結束。
承業的太陽穴上方,用醫用電鑽鑽了個小洞,一根筷子粗細的管子伸進那個小洞中,另一端接著一個塑膠血袋,一滴滴冒著白色氣泡的血液從管中流出,不一會兒就流出了三百多毫升。
承業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沒有任何知覺,只是大口地喘著氣。
欣欣站在門外,不斷地踮起腳尖向屋裡張望,可她看到的,只是一根長長的管子和圍著承業忙碌的護士和醫生。
家棟和小郝真不敢過多地呆在醫院,他們擔心自己真被抓起來,更不能照顧承業了,所以,他們異常謹慎,而夜裡,他們都陪在醫院,儘管承業還沒醒過來。
欣欣白天去兩次,其餘時間忙碌集團事務。
家棟和小郝已經和欣欣商議過,先別對外說承業患病的訊息,以免華晟股票受影響。所以,欣欣表面上和平時一樣,可回到家裡,她的內疚和苦痛便如決堤洪水,肆意在自己的心裡氾濫著。
愧疚過後,欣欣也這樣想,這個男人,自己為他也算傾盡心力了。
自打與承業相識後,欣欣不顧自己的一切,找人殺死攪擾承業生活的李芳蕤;承業車禍之後,欣欣又盡心竭力伺候承業一個多月;而後,又遠走異地,輾轉他鄉後又回到華晟;忍著心理上的不適與艾麗薩共侍承業……
可這些,自己雖是無奈,卻做得義無反顧!
也許,這就是愛吧!
那麼,承業給自己多少呢?除了浪漫和快感,欣欣真想不出承業為自己付出了什麼,給了自己什麼。
也許,愛,不是對等的。
現在,承業又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後半生能否自理,如果那樣,自己的一生就這樣交付給這個男人了,那樣,自己以後的艱辛會更多……
可自己心裡卻沒有任何抱怨,也許,這就是真誠吧。
五天過去了,承業依舊昏睡在那張插滿各種管子,安滿各種儀器的病床上,呼吸依舊沉重,眼睛仍未睜開。
家棟和小郝、安晨心裡開始被極大的不安和自責塞滿。
為什麼不制止一下呢?大哥的身份、地位以及事業上的負擔,是不應該喝那麼多酒的。可大哥一杯杯痛飲時,三人竟沒有一人替大哥考慮考慮,阻止他那樣豪飲,慚愧啊!
如果大哥真的恢復不過來,怎麼對得起他啊!
三人各自責備著自己,用盡極大的心力想把承業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家棟已經給了主治醫師五萬塊,醫生簡直嚇呆了,可最終還是收下了這筆錢,並表示,一定會傾盡全力,不惜一切代價,調集所有儀器資源和人才資源,救治承業。
他們已經感覺到了承業的地位和身價。
一週過去了。
欣欣一如既往,家棟和小郝、安晨輪班照顧,幾人心裡只有一個願望,讓承業儘快好起來!
那個下午,欣欣正在集團忙碌,忽然接到了安晨的電話。
“嫂子!大哥醒過來了!”安晨抑制不住興奮,儘管把聲音壓得很低,欣欣還是聽出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