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停,是戀夏讓他停的。
被他那麼顛顛的抱著,本來已經暈過去的戀夏竟然被他給顛醒了!伸手拽住他的衣角,氣若游絲的喊了他一聲:“逸塵。”
邱逸塵停下腳步,低頭凝視著她蒼白的容顏,“嗯?”
“要解毒,什麼方法都可以,但我求你,不要用那個方法,我怕,萬一我暈過去,沒辦法制止你,所以,趁我還清醒,求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保我清白。”
邱逸塵生硬的扯了扯乾澀的嘴角,心裡的苦澀已漫上了喉頭,將他的話語也浸染的極為嘶啞:“為他,值得嗎?”
戀夏衝他溫暖卻蒼白的一笑,他的意思,她懂,但是,能有什麼辦法呢?有些人的存在,就是完全不能用理智來對待,愛情裡,根本沒有公不公平,饒是遍體鱗傷,也心甘情願做那隻撲火的飛蛾。
“逸塵,我愛他。”
邱逸塵無聲的點頭笑著,他懂得,早在她愛上懷秋的時候,他就該懂得了,有些人,一旦進入心裡,任誰也取代不了,就像她心裡的懷秋,也像,他心裡的她。
跟在他們後面的懷秋聽到了她的間接“告白”,痛苦的捂住心口,單膝跪了下來,心臟在痛,很痛,痛到他幾乎以為那裡在滴血。
她對他的愛是那麼的堅定,那麼的毫無保留,而他卻……
戀夏突然想起自己曾在隨身空間裡讀到過關於解媚毒的方法,很簡單,要麼合歡,要麼,放血浸冷水,“去冰庫,那裡有寒冰池。”
雖然有些不忍,但充分尊重她決定的理念讓邱逸塵抱著意識越來越模糊的她,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冰庫。
冰庫的最裡面,是覆蓋著濃濃寒氣的寒冰池。
僅僅是站在那邊上,邱逸塵就有些扛不住那寒氣了,遲疑的做著最後的阻攔:“你確定?你……喂!”
根本不想聽他再叨叨了,戀夏費勁的一個翻身,咕咚一聲就從他的懷抱裡,滾進了池中。
過低的溫度讓戀夏胳膊上的傷口迅速凝結上了一層冰霜,刺骨的寒氣爭先恐後的刺進她的面板,一個勁的往骨頭縫裡鑽。
渾身上下像是被千萬根同時扎著似的,戀夏泡在池中緊緊皺起了眉頭,身體裡的燥熱還在熊熊的燒著,體外的冷水卻讓她刺痛到渾身打哆嗦。
隨後跟進來的懷秋見她跳進寒冰池,起勢就要跟著跳進去將她撈出來,卻被邱逸塵給伸手攔了下來,“這是她證明自己清白的方式,你攔不住的。”
懷秋悻悻的收回腳步,眼裡的淚光晶瑩閃爍,只差一個臨界點,就要迫不及待的噴湧而出。
戀夏啊,他的戀夏……
兩個深愛著她的男人就那麼站在池邊,看著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同樣也在受著堪比凌遲的痛楚和煎熬。
終於,將媚毒完全下去的戀夏將手摁在池邊的石頭上,從水裡爬了出來,被水打溼的髮絲狼狽的貼在她慘白如紙的臉上,氣若游絲的模樣,彷彿只要稍微一用力,她就會死掉。
根本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說什麼,她爬上岸後,直接躺在那裡,昏睡了過去。
“邱逸塵,這次,我有資格帶她走,憑我也愛她,憑我此生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懷秋盯著寒冰池那翻滾著的寒氣,面無表情的對邱逸塵表明瞭自己的態度,而且也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說完就脫下外衣將戀夏緊緊裹住,抱起來轉身就走。
剛走出冰庫,就聽見身後傳來的淒涼苦笑,“只要她愛你,你就一直有資格啊,而我?永遠只是個過客,哈哈哈哈,過客,只是過客……”
懷秋聽完,只是抱緊了懷中已是渾身冰涼的人,步履匆匆的往她的寢宮走去。
屋內架起了四個燒的旺旺的炭火盆,宮女們一趟趟的往裡送著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