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蘇清和一時間對呂種輝的反問無言以對。
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穿越來到這裡攏共還沒多久,讓他暫時尚未完全習慣‘種姓制度’下的人等劃分,以至於忽略了‘賤民’群體在這個世界的地位到底有多麼低下……
官府內負責斷案的判官,在遇到了和‘賤民’相關的案子時,確實一般不會有耐心去慢慢進行誘導、力求將案子辦成鐵案。
心情好的時候或許還願意聽聽案件的脈絡。
心情不好的時候,沒準就上來先打一頓殺威棒、再說其他。
而這件案子在作案情況已經明晰、可以很容易的透過尋找相關證據來進行判斷的前提下,紀元鵬跟‘四喜班’的班主若是真敢硬扛著不認罪,那判官直接上大刑、把兩人當場打殘在公堂上,都是很有可能的。
紀元鵬跟‘四喜班’的班主明顯非常清楚這一點。
所以在事情徹底敗露之後,為了少受點皮肉之苦,從而選擇當場認罪,倒是可以理解。
“咳咳,我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光棍。畢竟,人總是有僥倖心理的嘛。本來事情都已經算是成功一半了,結果突然間形勢急轉直下,對於他們來說,應該很難接受這樣的局勢變化。因此在大受刺激的情況下,做出一些不夠理智的舉動,是非常有可能的。”
蘇清和隨口解釋了一句。
呂種輝贊同道:“是這個道理,不過紀元鵬沒那樣的膽子和骨氣,拼著想要搏一線生機,就去硬抗公堂上的刑具。他如果真有這樣的膽魄,也不至於淪落成一個賭鬼了。
我們在判官大人審案的時候,問了紀元鵬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賭的,又到底欠下了多少賭債。結果得知還不到一年的工夫,可僅僅這麼一年,他便欠下了整整十二兩銀子!
十二兩銀子啊……他還借了驢打滾,反反覆覆的滾錢息,區區一年便從原本的十二兩銀子,滾成了五十多兩。這筆銀子要是沒人幫他還上,那他就得直接賠命了!”
蘇清和眯了眯眼,開口道:“他之所以會沾上賭癮,恐怕是‘四喜班’的班主給他做的局吧?他想娶的那個四娘,估摸著同樣是‘四喜班’班主專門為他準備的?”
呂種輝幾人齊齊的面露愕然之色。
呂巧巧忍不住驚訝問道:“你怎麼知道?你也沒跟我們一起去參加堂審啊。”
蘇清和攤開雙手,聳肩道:“猜的,因為這種事例實在是太多了,一個以前從來沒有真正賭過的人,忽然間沾染上了賭癮,那幾乎可以肯定是被別人帶進去的。
至於說咱們聽到的那個四娘,我不清楚四娘是什麼人,但‘四喜班’班主的語氣,給我的感覺只是想要穩住紀元鵬而已。等一切塵埃落定,紀元鵬就會被踢掉。”
呂巧巧很是讚歎的點頭道:“沒錯,真的是這樣。那個四娘名義上是‘四喜班’班主的女兒,實際上不過是‘四喜班’班主收養的契女,平日裡主要負責陪‘四喜班’的班主睡覺。
紀元鵬之所以會染上賭癮、乃至於賭上頭後借了驢打滾,從頭到尾都是‘四喜班’班主給他挖的坑。這些全是那個四娘在公堂上親口承認的。紀元鵬聽完後,似乎當場就直接瘋了。”
蘇清和嘆了口氣,詢問道:“那範修文範修武兄弟倆,怎麼會只被綁了一天?他們很多天前就失蹤了吧?最開始失蹤的那些天,他們沒有被捆綁的話,是怎麼被控制住的?”
呂種輝不由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顫聲回答道:“修文和修武一開始並不是被綁架了,他們是被紀元鵬這個混賬給騙了!紀元鵬跟他們說,這一次的清河崔氏族慶戲班挑選,‘合慶班’是我們‘瑞雲班’的大敵。
只要想辦法把‘合慶班’搞下去,那我們‘瑞雲班’就基本上十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