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和賭咒發誓湊到了一起,這是個典型的巧合。
不過就算沒有這個巧合,想從一個酒鬼的嘴裡問出事情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無論酒鬼還是賭鬼,都不值得給予真正的信任。
這種人失之本心,被慾望所驅使,身體和精神皆已成癮,除非能大徹大悟,否則便永遠只會淪為慾望的奴隸。
而人一旦沉淪在慾望的苦海之中,自然不會再有任何底線。
形如枯槁,思之近獸!
通鋪內的其他人早已經睡下了。
除了四個跟他一起入住的‘瑞雲班’成員外,這個通鋪裡還睡了其他幾名旅人。
磨牙聲、呼嚕聲、喃喃囈語聲,聲聲入耳。
讓蘇清和很有種重新被龍鳳和鳴所包圍的感覺。
有臥龍的地方必有鳳雛,人人都笑臥龍鳳雛,人人都是臥龍鳳雛。
一夜無話。
自從得到了‘煉妖壺’以來,這還是蘇清和第一次沒有進入到‘壺中世界’的夜晚。
‘通天塔’的充能時辰全部用完,自身在丙等下境界的沉澱、穩固以及力量適應也非常圓滿,讓蘇清和產生了趁機休息一晚的念頭。
穿越來到這個世界才剛剛二十餘天罷了,可由於‘煉妖壺’的神異之處,導致他每一天都約等於過了半個月之久。
相當於精神高度緊繃、時刻都在進行各種苦修和生死戰鬥的過了將近一年,蘇清和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可實際在精神層面上卻是感覺到了難以言喻的疲憊。
這種疲憊感和身體勞累不相干,有點像是不固定的生理低潮期,所以蘇清和決定在永平鎮逗留的這幾天,都不再前往‘壺中世界’去修煉。
將調查趙家莊案子的事情,當做是給自己放一個假,讓自己好好地放鬆放鬆。
畢竟,不能將自己繃得太緊,否則容易崩斷,總要勞逸結合嘛。
次日一早,蘇清和神清氣爽的下了床。
相比於在‘壺中世界’內度過一晚,這種什麼都不想的真正睡上一晚,其實從身體休息的角度來說,並沒有任何區別。
可精神層面的休息程度卻完全不同!
意識沉浸在‘壺中世界’裡,就像是一場真實夢境。
一覺睡過,身體當然得到了恢復,然而精神始終清醒,日積月累下,總有一天會因為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壓力,導致精神崩塌。
因此適當的休息,有益無害。
洗漱過後,在一樓大堂內簡單的吃過早飯,一行人走出客棧,按照昨天約定好的時辰,前往臨近的客棧,跟其他人進行匯合。
雖然九江王昨晚已經告訴過他,今天會同崔氏的人提出繼續逗留永平鎮的要求,但戲班子的其他人不知道這件事情,蘇清和也只能裝作一無所知、靜待通知。
沒一會兒的工夫,‘瑞雲班’所有人就完成了集結,接著前往了崔氏一行人所居住的客棧。
抵達了客棧外時,沒在客棧外的街道上看見崔氏的那些馬和九江王的馬車,呂種輝一時有些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只能讓戲班子的人耐心原地等候。
少頃,一名崔氏之人從客棧裡走了出來。
呂種輝趕忙哈著腰、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
只是沒等呂種輝開口詢問,這名崔氏之人便神情倨傲的直接吩咐道:“九江王有令,舟車勞頓,頗為辛苦,先在永平鎮逗留幾日再行啟程。你們繼續住在原客棧,這幾日無事,儘可以在永平鎮內逛逛。”
呂種輝愣了,愕然道:“逗留幾日?這……不會耽誤到族慶表演嗎?我們到了郡城後,還得提前去看看場地,然後進行排演的,以免族慶時演出失誤。若是去的晚了,可能……可能會排演的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