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案子進展
雙鬢花白的袁建國,坐在他自己並不寬敞的辦公室裡。辦公室裡一如既往的整潔,物品擺放有序,整齊劃一。他有個習慣,而且是每天非做不可的習慣——整理辦公桌,打掃辦公室。如果一天不整理、一天不打掃,他就會覺得渾身難受,一天不得勁。雖然單位給他配了打掃衛生的阿姨,但他總覺得別人打掃衛生不乾淨,總是自己打掃才會更放心更滿意。
這是不是潔癖?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因為在自己家裡,他好像就從來沒有動過手打掃衛生。他有一個兒子,一個老伴。兒子在外上班,老伴早已退休在家。之所以在家他不需打掃衛生,家裡又能保持乾淨清爽、一塵不染,應該歸功於老伴的勤快。
想起老伴,他不得不想起老家。他跟老伴是同學,都在同一個地方長大。而他的老家距離青蘋果市有點距離,靠北,在寒冷的冬天會下雪,能滑雪溜冰的那種。不像青蘋果市這樣既像南方又不像南方的城市,冬天的冷,能冷到骨子裡,夏天的熱,恨不得把皮脫下來。他想像著,現在如果在自己家的老家,在這樣炎熱的夏天,就算外頭驕陽似火,但呆在樹蔭或者沒有陽光的陰影下,一定會感覺涼爽舒適。南方的小土豆只適合在南方生長,而大冬瓜在北方會更加敦實滾圓,這就是氣候差異。從骨子裡,他更喜歡北方,雖然在南方已經生活了將近三十年。
現在,離退休還有兩年,730天,個小時。兩年以後,他就會像小鳥一樣飛回老家,在寬大的老房子裡,喝喝茶,養養花,種種草。他喜歡這樣的生活。休閒舒適慢節奏的生活。不過,他現在得處理手頭的事。
他嘆了一口氣,收回心緒,把視線放回到桌子上的紅色資料夾上。資料夾裡有一份報告。這份報告他已經仔細看了兩遍,並熟悉了報告裡的所有內容。
作為警察局刑警支隊支隊長的袁建國,不得不愁緒滿天,壓力山大。即便他已到了快退休的關口,依然不希望自己所轄的地方出現一些惡性案件。這是他的責任。他的責任感一向很強,在什麼崗位做什麼事,怎麼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則。
“連續發生兩起大案,你有什麼看法?”他把視線從資料夾上收回,然後投向坐在辦公桌對面的王凱。在他眼中的王凱,年輕有活力,辦案老練,經驗豐富,的確是幹刑警的一塊料,但業務強並不代表他喜歡他。他不喜歡王凱的理由,好像也只有一個。就是不喜歡他。如果硬要扯出一條理由出來,那就是王凱身上總是自然不自然之間流露出一些投機不誠實的氣質。氣質這東西很神奇,你說他有,他一定就有,你說他沒有,那也一定不存在。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覺得王凱身上這種不誠實的氣質,從來就沒有消失過。至少他一直這樣覺得。
可從工作的角度上來看,不喜歡並不代表不能做上下級。說實話,作為重案組組長的王凱,就是他這個刑警支隊長的左膀右臂,核心中的核心。
所有的大案要案,必須得倚重重案組解決。而作為組長的王凱,決定著案件能否及時有效偵破的關鍵。所以袁建國必須徵詢王凱的意見。
“我的看法是,這兩起案件應該是獨立的案件,必須成立兩個專門的調查組分別進行調查,齊頭並進,一個一個偵破。”王凱應答如流,看得出來他對這樣的回答已演練過無數遍。
“證據?”袁建國馬上明白王凱的用意,兩個獨立的案子,這就意味著要投入兩組警力,同樣也可以分擔重案組的壓力。分擔重案組的壓力,無疑就是減輕王凱的負擔。但問題是,他手底下並沒有那麼多的人,全市的重案組只有一個,兩件不同的案件,只能由重案組調查跟進。
“第一,從案發現場使用兇器的情況上來看,一個是槍,一個是刀,兩者沒有必然的聯絡。第二,從被害人的身份上來看,兩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