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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來的義務,去救一個梅妃?

我已經救過她一次,還是用我的命換的。

但我不想解釋,對鍾塵解釋也毫無必要,於他看來,我的解釋大概也都不過是無力的辯白。

鍾塵見我不說話,自己先開口:“阿昭,龍將軍死了。”

他說的居然是這樣毫不相干的話題,我一時有些錯愕。

而他繼續說:“江丞相,也中毒了。”

我不解地看著他。

鍾塵看著我,忽然一笑:“阿昭,你知道嗎,其實朕欠你兩條命。”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

他說:“一次是寧王行刺,你替我換血;還有一次是在塞外,你求你師父。”

哦,我想起來了。

那時候離我第一次看見鍾塵,沒有多久。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在雁門關之外,那年我十四歲,與師傅四處遊醫,直至邊塞。

那是八月。

若如往年一樣我在江南,所看見的必然是最美好的光景,接天蓮葉,映日荷花,還有溫柔繾綣的江南小調和划著船的採蓮船女。可邊塞八月已經飛雪漫天,我和師父俱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尤其師父年事已高,兩人便不打算再往前。

一個雪夜,我已準備人睡,師父在隔壁,早就打出震天的呼聲,師兄則在另一邊的隔壁,燈都熄了,大概也已入睡。

忽然有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傳來,我心神不寧地穿好衣服披上大氅,推開門便見一匹駿馬上馱著兩個人,其中一人身形較小,另一個則是彪形大漢,他們一瞬間便驅著馬到了我跟前,兩人渾身都是血,那彪大漢膾上還有著許多傷痕,倒是他懷中的小男孩,被裹得嚴嚴實實,但似乎沒什麼大礙。

“你們是誰?”年幼的我只能磕磕巴巴地詢問,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誰料對方一個抱拳,朗聲道:“姑娘不可能一人在此,只求姑娘能大發慈悲,讓長輩一起,收養這個孩子,保他平平安安!”

那話語中氣十足,完全不像個受了重傷的人的語調,然而說完這話他就倒了下去,從此再也沒起來過。

小男孩則木然地看著那男人的屍體,手中緊緊拽著一個令牌。

那是我與鍾塵第一次相見,我十四,他十六,我與師父從不知曉廟堂之上的事情,因此也是那之後,才知道宮廷發生政變,聖上垂危,而御林軍統領之妹惠妃逼宮,妄圖將自己的兒子帶上皇位,原本的太子鍾塵則被舅舅遠征大將軍給帶著逃了出來。

我於雪夜推門,竟撿到一個太子,這真是太過奇妙。

當時我什麼也不知道,只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那小男孩面容沉靜,身邊的大漢靠著他就那樣死了,他連眼淚都沒掉一滴,我又是佩服又是覺得可怕,瞧他的模樣,當下就知道我們兩人遭遇和經歷是何等的不同。

師兄也醒了,推開門便見鍾塵和那已死的大漢,他眉頭禁皺,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勉強穩住心神,蹲在鍾塵身邊,問他,“你沒事吧?”

鍾塵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半晌才道:“無礙。”

我那時候心想,這個人怎麼回事呀,說個話都文縐縐的。但看他的裝束,又聯想剛剛的事情,大致猜出又是一段豪門曲折的恩怨。

鍾塵忽然道:“可否……借我一把鏟子?” 師兄皺著眉頭看他,最後去房裡拿了把小藥鏟給他——我們也只有那個了。

鍾塵便這樣一言不發地拖著那大漢的身子往遠處走,留下一地血痕,我有些不放心,遠遠地跟在後面,師兄大概也不放心我,一併跟了上來。我們倆站在遠處,只見鍾塵尋了一棵樹,將那大漢的屍體給

擺碰在樹下,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