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使力,我的臉有些生痛,鍾塵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你記得……我真想看看,你是不是被人換了張臉?現在的阿昭,和當初的阿昭,未免也相差太多!”
我勉強偏過頭,說:“皇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況……”我靜靜地說,“皇上問我還是不是當初的阿昭,那同樣的問題,我也想問皇上。”
鍾塵,你還是當年的鐘塵嗎?
鍾塵猛然收回手,說:“你上次接觸過梅妃,應該對那毒有些瞭解,你可知道那毒有什麼解救的方法嗎?”
我頓了一兒,搖搖頭。
鍾塵似乎忍著怒氣,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可知道那毒有什麼解救的方法嗎?”
我還是搖頭。
“好……好!”鍾塵危險地眯了眯眼,忽然喊道,“來人!”
有幾個宮女太監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跪在地上,抬都不敢抬眼。
鍾塵看著我,一字一句地道:“將這些暖爐全部搬走。”
墜兒也在,驚呼道:“皇上!”
鍾塵理都沒理她,繼續吩咐道:“全部搬至倚梅殿,梅妃這幾日想看梅花開,將暖爐放在附近,催梅花快盛開。”
我毫無反應地躺在床上。
墜兒跪著哭道:“皇上!皇后娘娘她最近身子總是發冷,沒有暖爐真的不行!”
鍾塵冷笑道:“皇后的心都是石頭做的,還會怕冷?”
他只說完這句話,就毫不猶豫地起身離開了,那些太監宮女唯唯諾諾,最終還是按照鍾塵的吩咐一點點搬走那些暖爐。
墜兒哭得成了個花貓,跪在我床邊看著我,道:“皇后娘娘,您等一會兒,我再去拿些被子來,替您蓋著。”
暖爐紛紛撤走,偌大一個鳳棲宮中,冷得讓我心裡發憷,墜兒的眼淚落在我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讓我從迷茫中驚醒,我顫抖著開口:“別哭……我沒事。”
墜兒卻哭得更厲害了,眼淚像一顆顆的鐵豆子,打在我的手上,有些發痛。
那眼淚讓我覺得痛,看來我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我暗暗地掐了自己一下,力氣小的很,卻讓我自己痛到眼前發昏。
我說:“去拿被子吧,別哭了。”
墜兒抹著淚應了,沒一會兒抱了幾床被子來,壓在我身上,我又覺得重得喘不過氣,皺著眉頭讓她撤了。
墜兒又拿了幾個香爐過來,說是好歹有點溫度。
她盡心盡力,然而現在我這樣,恐怕誰也幫不了。
我說:“算了,你退下吧,我又累了……睡著了就沒事。”
墜兒看著我,好半天才點點頭,退了出去。
鳳棲殿裡空蕩蕩的,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周圍香爐裡煙霧嫋嫋,香氣撲鼻,我不知不覺,又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是半夜,有人靜靜地站在我的床邊。
不是鍾塵,但感覺卻如此熟悉。
見我醒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和鍾塵一樣,輕輕的,但和鍾塵給我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輕輕地開口:“阿昭。”
我幾乎要流下淚來。
第三章 如今,我也不欠你什麼了
月光柔柔地傾瀉進鳳棲宮,像薄薄的輕紗籠罩在我身邊的男子身上。
我使勁眨了眨眼,才忍住沒落淚。我低低地喊他:“師兄。”
來人正是我的師兄庭柯。
自從我被師父撿回去之後,庭柯就成了我的師兄,我第一次見他,他正專心致志地鑿藥,我卻生生地說:“師兄好。”
他理都沒理我,眼睛都不曾看我一下。
我差點沒哭,以為他討厭我,師父卻笑著說:“庭柯,你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