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地等著如畫主動來跟她說話。
誰知如畫看了半晌後,撅著嘴繼續悶悶不樂地舔著糖人,這個倔脾氣真真兒得了梅凌霜的真傳,方雲書頓時心塞,這是造了什麼孽,哄了老的又來哄小的。
“如畫竹蜻蜓弄哪兒去了?”方雲書笑眯眯地明知故問。
如畫想小嘴撅得越發高了,背轉過身去,不看方雲書那張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的臉。
“娘去幫你拿好不好?”方雲書繼續討好道。
如畫看了看屋頂上的竹蜻蜓最終還是捨不得,勉為其難地答了一句:“好。”
“那你說我是誰呀?”方雲書並不急著去取竹蜻蜓,對如畫循循善誘起來。
如畫驕傲地一昂頭:“不知道。”
算你小子狠,你等著吧,梅凌霜我都收拾得了,還收拾不了你,雙腳輕輕一點落在了屋簷上,一手抓了竹蜻蜓輕盈地落了地,裙裾如一朵綻開的花,翻飛在空中,翩然落地,恰似謫仙落凡塵。
如畫又看呆了,連方雲書遞給她竹蜻蜓都忘記接了:“好美哦。”
“如畫也好美。”方雲書愛憐地摸摸她的頭,如畫也溫順地沒有躲開,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能教我飛麼?”
“你都不肯叫我,還要我教你飛,我才不要。”方雲書鬧起脾氣來,也不比黃口小兒好得了多少。
如畫眨了眨眼道:“那我就叫一聲。”
“好,一聲也行。”方雲書步步為營,府下身來與如畫平視。
“娘。”如畫大抵從來沒這麼稱呼過人,彆扭又不習慣,聲音低地跟蚊子哼哼似的。
“什麼?”方雲書都不知道她到底叫了不曾:“大聲點兒,我沒聽見。”
“我已經叫了,你說話不算數。”如畫年紀不大,脾氣頗倔,必是隨了梅凌霜,方雲書恨恨地想。
又不好逼急瞭如畫,只得作罷:“好吧,就當你叫了,我先抱你飛一圈好不好,像小鳥一樣。”
“好。”如畫這下開心了,朝著方雲書伸出手去。
方雲書趁勢將她抱在懷裡,小小的一個小人兒,都兩年沒抱你了,居然比以前沉了不少,怎麼樣,小兔崽子,還不是叫我抱在懷裡了,不信降服不了你。
方雲書攜著如畫騰空而起,踩屋脊、蹋飛簷,掠過水麵,劃過樹梢。
越飛越高,越飛越快,如畫從起初的新奇開始變得害怕起來,緊緊地抓住方雲書的衣襟嚇得大叫:“娘,我害怕,我害怕。”
怕什麼?這麼膽小難道也是隨梅凌霜?方雲書越發起勁,一躍數丈高,幾乎能俯瞰整個隱谷門了,如畫嚇得直哭:“娘,娘放我下去。”
“簡直是胡鬧。”迎面飛來一道人影,逼著方雲書落了地,卻是傅隱:“雲書怎麼這麼不懂事,只顧著瞎鬧,看嚇著孩子了。”
如畫哭得岔了氣:“娘,我怕,我怕……”
面對傅隱的指責,方雲書不以為然:“不嚇著她,她還不肯叫我呢。“
雖是如此說,看如畫哭地可憐到底也心疼,拍著後背哄勸道:“如畫乖,娘抱著你,不怕不怕啊。”
夜幕降臨,方雲書不捨離開,又不忍梅凌霜露宿荒郊,哄著如畫入了睡才踏著月色出來。
梅凌霜坐在一棵大樹杈上睡著了,聽見響動又警覺地醒來,見是方雲書不禁疑惑道:“這會子怎麼跑出來了?”
“我們回家吧。”方雲書看著梅凌霜真的傻傻地睡在樹上好笑又心疼。
“怎的不多幾天,陪陪如畫呀。”梅凌霜從樹上跳了下來。
“你這個傻子還真的就睡樹上了,也不怕被狼叼走。”方雲書嗔怪道。
“比這更惡劣的環境我都呆得好好兒的,哪裡就這麼嬌貴了。”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