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凌霜氣得半死,拎著方雲書的耳朵道:“你跟他廢什麼話,你要是樂意,我也不管你,你自隨你的夫君去,再別來找我。”
“哎呀,霜妹妹輕點兒,怎的這般不懂憐香惜玉啊。”傅新翰見梅凌霜對方雲書動粗急得直跺腳:“我雖說笑,卻也是事實,雲妹妹這麼大一個家業,沒有個撐門戶的人怎麼行,霜妹妹雖然能耐,但到底勞力不勞心,做得了事,卻管不了事,雲妹妹家裡家外的操持你就不心疼。”
梅凌霜鬆了手,半晌不言語,方雲書莊裡的事她的確插不上手,聽著便有些不是滋味,方雲書原本還想跟他鬥幾句嘴,聽他排揎梅凌霜,不禁嘟起嘴來:“什麼家業不家業的,古人還有肯輕千金重一笑的呢,我不要這個家業逗我夫人一笑又如何,要你管那麼多,就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你一般調三窩四搬弄是非的,真討厭。”
“走吧,走吧,別跟她白費口舌了。”梅凌霜將方雲書抱上馬絕塵而去。
傅新翰看著二人越來越遠的背影,那副吊兒郎當遊手好閒的神情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明的悲憤和不甘,“不要這個家業又如何?”她說的那麼輕巧,那麼隨意,她毫不在意的卻恰恰是他求之不得的。
原以為的囊中之物,誰知卻是鏡花水月。
作者有話要說:
☆、杏子
掐著手指算著時日越來越近,方雲書激動得徹夜睡不著,嘰嘰咕咕地和梅凌霜唸叨著等如畫回來要如何玩耍、如何親暱。
正說得熱烈,忽然管家老報說隱谷門來人了,方雲書聞言立馬想到莫非傅叔叔把如畫送來了,不及多加思量,披了衣服火急火燎地出去了,梅凌霜卻心中疑惑,隱谷門深更半夜遣人來是什麼意思?那種不安的預感又濃烈起來。
“如畫,娘來了……”還沒進廳堂,方雲書老遠就叫了起來,推門而入,迎面看到的竟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方雲書嚇了一跳,那人身手重傷,拼著一口氣對方雲書道:“隱…隱谷門…遭劫……。”頭一歪,一口氣嚥了下去。
一旁的醫師翻了翻他的眼瞼,搖了搖頭。
緊隨其後的梅凌霜一眼就認出那是隱谷門的弟子,深更半夜渾身是血跑到煙靄山莊來,梅凌霜哪種不知為何而產生的不安頓時明朗起來,連聲到:“快,備馬,去隱谷門。”
方雲書也醒悟過來,領著一隊護衛與梅凌霜快馬加鞭趕到隱谷門。
遠遠就看到隱谷門火光沖天,方雲書瘋了似的,不顧勸阻衝進火場中去搜尋如畫,卻見昔日的隱谷門已被血染紅,橫七豎八躺在庭院裡,走廊下。
方雲書趕到如畫的房中,哪裡還有如畫的影子,如畫昔日的婢女被砍斷了手臂倒在血泊中,方雲書歇斯底里地尖叫一聲“如畫”,暈了過去。
梅凌霜命丫頭照顧好方雲書,四下檢視了一番,隱谷門此番劫難著實蹊蹺,似乎算準了劍客們都不在門中,只餘一群手無寸鐵的僕役們,似乎也算準了傅隱閉門修行的時間,一擊斃命。
密室中的傅隱被人一劍削去了腦袋,若無內應,又怎麼會如此利索。
四處尋遍,卻依舊沒有梅如畫的影子,若非如畫昔日的舊物還在,幾乎要質疑如畫是否曾在過這裡。
方雲書醒來,抓著梅凌霜的衣襟哭道:“如畫呢,如畫找著了沒有。”
“雲書,別激動,沒找著如畫未必不是好事,眼下這情況,若如畫在隱谷門必……”梅凌霜說不下去了,話鋒一轉:“或許她被人救了出去,或許來人見如畫年幼動了惻隱之心也未可知。”
方雲書忽然雙淚長流:“我的如畫……。”
梅凌霜將方雲書緊緊抱在懷裡,難抑心痛,卻又不敢如方雲書一般哭泣。
安排僕役料理了隱谷門的事務,隱谷門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