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往屋子裡,沈廷煊跟在後面,落後了幾步,邪肆清明的眸子緊緊盯著姜熹,就像是要將她看穿一般。
他們都一樣……
習慣了一個人單打獨鬥的生活,從小就沒有任何人給他們依賴,他們能夠依靠的也只有自己,從不願意麻煩人做任何事情,能夠自己解決的,絕對不會讓人幫忙,這種習慣是從小生活環境造成的,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姜熹對他有一種吸引力……
那是一種來自同伴的氣息。
楚衍走在前面,哈氣連天,剛剛進了院子,入目都是田田的荷葉,“這麼晚了,你們家的燈還這麼亮。”
燈光穿透窗戶,將院子照得燈火通明,深碧色的荷葉染上昏暗的光,透著圓潤通透的光華。
姜熹微微擰了擰眉。
這麼晚了,誰還在客廳?
楚衍剛剛要推門進去,這手剛剛放在門上,吱呀一聲,門被開啟,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本正經的平叔,還有正端著咖啡杯,在客廳走動的裴燕澤,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穿著暗藍色的睡衣,瞧著楚衍,眸底滑過一絲異色。
“燕叔叔!”楚衍再往前一步,燕老爺子、宋一唯、燕持夫婦,都在客廳,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看得他一陣頭皮發麻。
“爺爺,爸媽,大哥,你們怎麼還不睡。”姜熹心頭一跳,這氣氛不對啊。
“我想把小西報上樓,哈哈——”楚衍乾笑兩聲,飛快的往樓上跑。
沈廷煊見狀,“我去看看楚衍!”
說完就飛快的跟了上去。
燕老爺子目光從姜熹身上逡巡而過,頗為凌厲,臉上拿到深刻的疤痕,此刻也顯得格外唬人。
“去哪兒了!”那洪亮的聲音,嚴肅刻板,擲地有聲。
姜熹囁嚅了一下嘴唇,“爺爺——”
“熹熹,來我們家這麼久,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成是一家人!”燕老爺子伸手摩挲著手邊的柺杖,神色冷凝。
姜熹心頭猛地一跳。
“小西出了事情,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一個人闖入關家,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麼的危險,你要是出一點事情,燕殊回來,你讓我們如何和他交代!”燕老爺子舉著柺杖,使勁敲打著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知道你這孩子懂事,不想讓我們擔心,可是你也要知道,我們是一家人!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們說,而不是扛著,況且還是這種大事!”
“爺爺——”姜熹喉嚨發澀。
“好了爸,顯然孩子坐吧,坐下再說!”宋一唯起身拉著姜熹坐到自己身邊,姜熹哪兒敢啊,只是站在燕老爺子面前,準備接受訓斥。
“這事兒我很早之前就想和你說了,燕殊常年在外,這些年雖然大家一起生活,不過你是又當爹又當媽,能夠自己解決的事情,從不假手於人,懂事得很,可是熹熹,我們是一家人,你嫁給的不是燕殊,也是燕家!”
“家人是什麼,他不是隻能和你同甘,而不能和你共苦的人!家人的存在就是可以讓你有個依靠,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出去有多麼危險,你要是出了任何事情,你讓我們怎麼辦!”
姜熹咬著嘴唇,她確實一個人習慣了,燕殊常見不在,她總不可能任何事情都要去麻煩別人,只要自己可以做的,從不願意麻煩別人。
“爺爺,我錯了!”
“站著幹嘛,還非要我仰著頭教訓你嘛,坐下!”
“是!”姜熹坐在宋一唯和葉繁夏中間,剛剛落座,葉繁夏就攥住了她的手,“沒事,爺爺就是太擔心你了。”
“嗯。”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省心!”燕老爺子冷哼,“吃過飯沒!”
“還沒。”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