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被我包養嗎?”
話音未落,就聽窗外“噗嗤”噴成一片。
奶奶的,這小丫頭也太彪悍了吧,竟然想包養叱吒漠北,輕輕咳嗽一聲,就會讓敵方百萬大軍嚇破膽子的恆親王?
此時天色已晚,他二人卿卿我我,並不知不覺客人們已經散去,侍衛們酒意濃燻,東倒西歪地在西廂房外的遊廊裡休息,坐的坐,躺的躺,名為守衛太子殿下,實則趁機聽牆角,反倒是劉姥姥一家子識趣的規避,不敢靠近西廂房。
鄉下人居住分散,方圓十里萬籟俱寂,青兒那段話語氣又很重,自然毫無保留地傳到窗戶外邊,侍衛們忍俊不住,頓時笑噴,最嗅的是,仰臥在抄手遊廊欄杆上的某侍衛因笑得太厲害,直接滾倒在地上,“啪”的一聲,砸碎了一盆紅色的月季。
錦堯應聲騰空而起,縱身一躍落在窗前,猛地推開窗戶,若非侍衛們閃得快,沒準兒會撞得鼻血橫流。犀利的目光掃視眾侍衛,即使是暗夜之中,也能感受到目光中略帶戾氣的冷峻,侍衛們嚇得醉意去了大半,得,主子爺不高興了,認罰吧。
八個大老爺們二話不說,依次走到天井院中央,扎個馬步,站樁去了。
“民婦給王爺請安!”劉姥姥這才得了機會,對錦堯深深地道了萬福,又問道:“青兒那丫頭今兒喝多了,若是言辭衝撞了王爺,還請王爺海涵。”
劉姥姥知道外孫女兒的脾氣,唯恐她會不知輕重,得罪了恆王爺。
老人家深諳世事,持寵而嬌是可以的,但是,必須得適可而止,觸及人家的底線,或者驕縱過度就有可能再也無寵可持。
在劉姥姥家居住的那些日子裡,這老人家對他可是照顧得無微不至,所以,錦堯對她懷著別樣的感情,換了副笑臉道:“姥姥免禮,本王又來叨擾姥姥了,請吩咐準備浴湯,本王想洗漱了歇息,明天再給姥姥請安。”
劉姥姥受寵若驚,不停地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王爺可折殺老身了,王爺請歇著,我這就去準備浴湯。”
王劉氏和丈夫忙從正屋裡出來,小跑著過來,也恭恭敬敬地問了安,想著恆王爺在西廂房裡呆了這麼久,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做出什麼醜事沒有,王劉氏心裡暗暗叫苦,忍不住探頭探腦的朝屋裡張望,錦堯不僅貴為親王,聽說將來還會做太子,難道青兒這丫頭有福氣做太子妃嗎?這顯然是痴心妄想,青兒自幼心氣兒就極高,不止一次對她說過,要招個上門女婿,今兒個這事情若傳出去,青兒這丫頭的名聲可就毀了,今後可有人敢上門提親嗎?
畏畏縮縮地猶豫半天,終於壯著膽子朝屋裡叫道:“青兒,王爺自有小梅她們服侍,你且隨娘來,我有話對你說。”
王狗二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擠出一臉笑道:“你這是什麼話?小梅她們幾個粗手粗腳的丫頭也配服侍王爺嗎?青兒,去準備香料,待會兒好好服侍王爺沐浴。”
他知道妻子心裡的顧慮,可是,兒子混跡仕途,正是需要貴人提攜的時候,他極力撮合錦堯和青兒,就是想攀住恆親王這個高枝兒,至於女兒是給恆親王做妾還是做丫頭,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宰相家的奴才也比縣太爺風光呢,就算給王爺做侍妾也強似嫁給鄉下的土財主。
青兒恨他用心不良,都是親骨肉,怎麼對待兒子和女兒就有如此大的區別呢,偏不聽他的,笑吟吟地和錦堯道了晚安,就隨王劉氏去了正屋。
清明前正是多雨的時節,突然就下起雨來,天井裡蹲馬步的侍衛很快就被淋得透溼,沒有恆親王的赦免令,石雕般的不敢移動半步。
青兒趴在正屋的炕頭上,透過窗戶往西廂房這邊看,只見小梅和小蘭兩個小丫頭送洗澡水進去,不一會兒就退出門來,隨手拉上房門,她就尋思,錦堯這會兒正躺在浴盆裡閉目養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