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覺是和笑話,一個沒有路人肯為之駐足一笑的笑話。
想讓他相信,想讓他明白,可當日在宮牆上的最後一席話卻久久不散,彷彿魔咒一般。
那時納蘭軒問封玄奕信沒信過他,那時封玄奕沒有回答,身為帝王,有時連自己都不可信,又怎麼會相信讓人,一個一早就知道接近自己是另有企圖的納蘭軒!
卻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麼快就到了該報的時候,這麼快就讓封玄奕親身感受到了當自己極力尋找一個認同卻被證實只是自己自欺欺人時的悲哀和心死,那是被至親至信背叛的淒涼,是自作多情的可笑,是萬念俱灰的茫然,既然當初對納蘭軒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更沒有半分的懈怠,處處抵擋,時刻戒備,如今又以怎樣的身份怎樣的資格去要求納蘭軒對自己的深信不疑?!
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挫敗將封玄奕剎那擊潰,可與此同時突然得知數月來自己苦苦追尋朝思暮想的人竟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且還圖謀著吞併自己的兩千,更讓封玄奕介意甚至失去理智的,是納蘭軒和封玄柘還曾經有過那麼一段過去,一段由自己親手策劃造就的過去,甚至還有過一個孩子!!
一瞬間,怒火騰地一下直竄而起,瞬間吞噬一切理智,原本想要心平氣和耐心解決問題的心、原本不惜受傷也希望能多多少少補償曾經對他造成的哪怕一丁點兒的傷害的心,瞬間被嫉妒吞噬,強烈的獨佔欲掙脫牢籠,在看清自己內心的剎那便堅定的決心不容他的生命裡再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那是一種病態的瘋狂,那是一種極端的慾望:
納蘭軒只能是他封玄奕的,不是玉皇后,不是華武帝,只是最本質最單純的人心,最簡單最原始的慾望,擁有,獨佔,由不得任何人阻攔,容不得任何人拒絕,即便是他納蘭軒也不可以,他可以給他充足的時間和空間讓他習慣,讓他接受,讓他再一次愛上自己,卻必須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摸得著的地方,完全控制的了的地方,在自己的羽翼下由自己給予自己所愛之人一切,不記代價,只要他想要,即便是這苦心爭奪經營的天下又何妨?!
一如來時,此刻同樣目標明確馬不停蹄的直返帝都,歸心似箭,彷彿多留一刻,便少一分希望,缺一分可能。
飛馳的馬車,轎簾微微掀開一角:“到什麼地方了?”
馬車外,是神情冷峻策馬飛馳的影衛:“回主子的話,剛過華涼邊境線,已在華朝的領土上。”
沒有什麼能阻擋封玄奕的腳步,即便是在完美的佈局,也總有疏漏的地方,即便是他納蘭軒親自部署的一切,也難免西涼不會有人扯他的後腿,尤其是在自己願意以華朝邊境十座城池作為交換時,沒有人能抗拒這樣穩賺不賠的買賣。
況且還是對於一個多年來與華朝長久對立紛爭不斷卻沒有佔到一星半點的便宜的從政者來說,其中的壓力可想而知,對朝中群臣的爭議急需給出一個結果又是何等的迫切,而若是此時能有一個人,能有一種方法,能夠在不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給予你在過去的近二十年裡,以及未來至少十年裡根本無法獲得的“戰利品”時,又有誰能拒絕?即便他西涼王桀驁不馴高潔不受,群臣和百姓又怎會錯過這樣一個機會,擴張領土,是歷代君王不滅的夢想!
所以當封玄奕決定以十座城池換八人全身而退時,他便知道,自己依然穩操勝券,因為沒有一個君王願意在或許還有一搏、尚有一絲希望的時候割地讓步,那是一朝的汙點,更是王者的奇恥大辱。
(11鮮幣)第三十三章 歸途 上
第三十三章 歸途 上
只是對於封玄奕來說,當下唯一緊要的,只有懷裡這個沈睡的男人,這個即便是在睡夢中依舊眉宇緊鎖的男人,封玄奕說過,為了納蘭軒他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曾經珍之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