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當凝軒不存在似的恭恭敬敬的走來,停在桌前跪下,低眉斂目道:“主子,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主、主子?在哪兒?!
凝軒瞬間僵硬,還來不及四下尋找所謂的“主子”的下落,就聽頭上傳來一聲輕微卻足以令屋內所有人聽清的應聲,尤其是凝軒,簡直被這聲音震的頭暈眼花,當場石化。
“嗯。”聽不出情緒的應聲,足以讓每個侍候在側的小廝明白其中的意思。
來人恭敬的再次作揖後退到門外,屋內再次恢復只有兩人的死寂,凝軒更是嚇得不輕,立即軟了腿,噗通一聲跪坐在地上,一臉難以置信外加天塌了似的看著一副悠然自得的奕華,當今聖上第五皇子,榮親王封玄奕。
“你、你是榮親王?!”不過低聲的呢喃,卻顫抖的不像樣。
封玄奕不置可否的把玩著手裡的茶盞,好似對凝軒的話完全置若罔聞一般,只是不時的啜上兩口茶。當再次抬眸對上凝軒難以置信的墨眸時,收斂了平日輕佻的玩世不恭,雖然唇角依舊含笑,更是凝軒這幾日來最熟悉、也是最讓他討厭的笑意,卻在此刻讓人覺得如此陌生高貴,高不可攀的深沈冷凝,讓人猜不透看不明,只能提心吊膽的聽候發落。
“雖然我也想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發生,可你的話實在是讓我產生了興趣,不禁想要問問為什麼,更想聽聽你的見解,”三兩句間便改了自稱,其中不容違逆的命令不言而喻,“不知本王有沒有這個耳福了。”
凝軒低著頭大叫不好,要是在這懾人目光的注視下依舊能行動自如,他定毫不猶豫的賞自己一記耳光子再讓自己弄不清狀況的多嘴。這麼多日忍氣吞聲低調做人低調做事,與人交往時都能不開口儘量不開口,甚至不惜被人冠上了孤僻、難相處的名號,可卻不料千防萬防小心翼翼的卻偏偏在這最不該的人面前一下說了這麼多,還口無遮攔滔滔不絕!!
凝軒哭喪著張臉,直想挖個坑兒給自己埋了,可想像眼下的情況,或許不需要自己費力去挖坑兒,自會有人備好了坑兒等著來埋自己……
“我──”凝軒憋了半天卻只能坑坑巴巴的擠出這麼一個字來。
頭上傳來瓷器輕碰的聲音,隨即是一聲不置可否的輕笑:“怎麼,剛才還講的這麼滔滔不絕思如泉湧似的,現在變啞巴了?”
想到之前種種,想到方才自己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笑話他變啞巴,不過片刻就風水輪流轉,更要命的是竟然還在自家主子頭上想都不想的就是一個毛栗子,凝軒瞬間覺得天都塌了,現在就算是有張能給死人說話活人說死的好嘴、巧嘴,恐怕也救不了自己了,心裡暗罵自己不長眼,這麼個大人物在身邊進進出出這麼長時間自己竟然全然不知,還呼來喝去的甩臉子、給眼色,現在終於是明白為什麼墨棋有事兒沒事兒的直說自己缺心眼兒,連一直以為神經大條做事不經過大腦的青竹都對自己同情萬分,以前一直不以為然,現在看來不是自己缺心眼又是什麼?
暗自努力回想這兩人之間的種種,想要估摸著自己還有幾分生路可尋,可越想越糟,眼一閉牙一咬,既然裡外都得不到好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再次抬眸,對上封玄奕的眸子中不再懼怕,反倒是下定決心的毅然決然,不禁讓封玄奕眸子一斂,激盪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來。
“現在大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的明爭暗鬥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兒了,若是此刻又有一人或幾人出來想要一起攙和一決雌雄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會讓局勢更亂些,結果更難以預測些,但無論誰在此刻出來都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便是兩敗俱傷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才是上策,”凝軒認命,乾脆一次性說個痛快,倒個徹底。
“況且王爺還是大皇子殿下的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