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絕對不會對依樞他們這麼說話的,可此刻,他看到的不是依樞,而是越過依樞看著那緊閉的大門,炙熱的目光彷彿恨不得立刻將門上的糊紙燒出兩個大洞來。
依璇、青竹和墨棋接踵而至,一個個皆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青竹一把拉過凝軒,硬是將人扯動了幾分,道:“這大冷天的,我們快回去吧。”
“我為什麼要回去?我的職責就是照顧王爺的飲食起居,時時侍奉在側一杯不時之需,依樞哥他們都不曾擅離職守,我不過一個剛調來的小廝,怎麼敢如此怠慢?”回頭,冷眼睥睨的看著青竹,凝軒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有多麼懾人,那銳利的鋒芒,殺人於無形的氣勢早已遠遠超出了他不過小廝的身份,如此鋒芒畢露的窒息氣勢,即便是在達官顯貴的身上也是少有的極品,所以只一眼立馬讓站在自己身後的依璇、青竹、墨棋集體噤聲,連見慣瞭如此陣仗的依璇都不禁一個哆嗦錯愕怔愣當場。
話畢,手臂一揚甩開青竹的手,大步向大門走去。
在這院裡的人不是封玄奕身邊的人就是柳瀟雲身邊的人,誰敢隨便攔他凝軒?柳香閣的人是不敢,好歹人家是王爺身邊的,雖然面上大家都是奴才小廝,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主子分三六九等,這奴才中也是如此,而封玄奕身邊的人更是不敢了,他凝軒和封玄奕是什麼關係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這麼些如影不離的日子,這麼些毫不顧忌的親密舉動,以及他連王爺名諱都能隨意張口就來的大膽行為,再不明白的人就算是白活了,這麼一號人物,即便是王爺身邊近身的依樞、依璇、依璣、依權、依衡、依陽、依光七人都得畢恭畢敬好商好量的說話,他們這些人怎麼敢動他?!
從院門到屋子的正門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卻讓凝軒彷彿走在刀尖上一般艱難,心如擂鼓,一下下撞擊著肋骨生疼,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從胸膛裡掙脫出來一般,真與假是與非的薄紗不過剎那揭曉,竟在此刻有些後悔,是不是轉頭立馬離開會更好,是不是留給自己可能的念想會更好,是不是隻要不知道就可以當做沒發生,是不是自欺欺人一切才是正途?!
“……啊……別這麼心急啊……呀啊……爺好壞啊……”還不待指尖觸及門框的稜角,一聲聲似嗔還怒卻滿是甜蜜的喘息自屋內流瀉而出,那麼急不可耐,那麼曖昧炙熱,凝軒甚至可以清楚的想像到裡面是何種光景!
這不是真的……不是……不是!
雙眼通紅,有什麼炙熱的東西在眼眶裡打轉,一圈圈一下下,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卻倔強的告訴自己這都是假的,若是真的軟弱、若是真的流淚,那就是預設了!他不要,因為他堅信,他愛的那個人也深愛著他!
可緊接著的低沈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玩味,帶著幾分惡劣卻不是霸道,再一次生生將他好不容易才勉強構建的自欺欺人的壁壘再次毀滅。
“既然雲兒不願意,那本王也不好勉強。”
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三個多月來日日夜夜縈繞在耳邊,無時無刻,噓寒問暖,或輕笑,或低語,或平靜,卻從不曾對自己大小聲,總是寵溺著,有時無奈,有時錯愕,有時因自己而哭笑不得,這聲音的主人他凝軒再熟悉不過了,可正因為如此熟悉,所以不會弄錯,所以連最後一絲想要構造假象的奢望也瞬間消磨殆盡。
封玄奕……榮親王……當今華朝五皇子……
“爺~”女子甜膩的幾乎可以擰出糖來的嬌媚之聲,竟不知為何停在凝軒耳朵裡竟是陣陣反胃作嘔。
一聲輕笑。
凝軒能夠想像封玄奕此時的邪魅高貴和睥睨,因為他也為此著迷,如此的不羈風流,如此的若隱若現卻又霸氣內斂,讓人淪陷,讓人著迷,不過一個揚唇的微笑,不過一個不再冰冷的眼神,甚至都談不上什麼深情和溫柔,卻讓你有一種就要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