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你所生活的地方,就是一個篩子啊。”源琢月一臉的驚異:“所以祂們在重塑這個世界的時候,莫不是就只提供了一些力量,將消亡的世界,又捏合成型,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做過其他的挽救手段了嗎?”
鍾離卻否認道:“挽救手段也並非沒有,祂們提供了足夠的能量,讓那片由余燼所構成的世界,在消耗殆盡之前,有無數遍重來的機會。”
說道此處,鍾離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不過在我看來,就單論提瓦特而言,並不像是祂們先前所言的那般,是為了創世而練手,所以收攏了已經毀滅的世界的餘燼,將已經消亡的世界重塑。”
源琢月沉吟片刻,問道:“那麼在你看來,這樣的舉動,有什麼怪異之處?”
“在我最初降臨提瓦特的時候,尚且對於自己的力量,運用不熟練的時候,都可以察覺到那些規則或是概念之類的漏洞與缺失。”鍾離停下了飲茶的動作,指尖輕輕的搭在了杯沿之上。
“而祂們所給予的【真理】與【謬誤】,也可以輕易的填補那些漏洞與缺失。”他眼眸微垂,那矍鑠的金眸,盯著杯中那透亮的琥珀色茶水:“我不信祂們,無法修復那些,連當時的我,都可以輕易的察覺,填補的問題。”
鍾離抬眸看向了源琢月:“你之前耗費力量,維繫這個世界的穩定,後來又幫助這個世界的創世者,完善存於那塊七彩石之中的規則。你覺得,這二者對你而言,哪一個要更加困難?”
源琢月那是毫不猶豫的答道:“我感覺……這兩件事對我而言,難度都差不多。”
鍾離又繼續道:“對你而言,完成這兩件事的難度是一致的,那對於祂們也應當是一樣。明明有著一勞永逸的解決方式,卻讓世界不受到任何外來因素的影響,讓其順其自然的發展……在最後這片餘燼已經沒有【重啟】的機會之後,即將走向最後的末途之時,才有了我的降臨。”
源琢月思索片刻:“如果我自己真的想去修復一個世界,自然會回去修復,那個重生的世界之中,出現問題的規則與漏洞……”
“就像是烏波洛斯不能保證,自己在【重啟】之後,能百分之百的擺脫萬物之母的影響,取回自己記憶的備份。”她指間輕輕的扣在桌面上,並沒有發出什麼嘲哳的聲響:“祂們也不能保證,在世界重啟的時候,所遺留下來一些細微的殘餘,會不會產生新的變數,從而造成更惡劣的影響。就像是你所面對的【重生者】,不正是因為世界的不斷重啟,而帶來的負面影響嗎?……祂們這樣做,我也實在是想不出來,是出於什麼目的。”
“如果說祂們沒有打算,認真的去維繫這些世界的存續,卻又為這些世界的重啟,提供可以算得上是無限度的能量。只要被重塑起來的餘燼,可以承受這重啟,而不被消耗殆盡。”源琢月此時的聲音之中,也滿是疑惑與不解:“可要是說祂們完全不在意這些世界,我也不明白,在世界已經無法繼續重啟之前,把你騙回提瓦特。”
“並且在你無法熟練的運用自己的力量時,提前贈予【真理】與【謬誤】的使用許可權,讓你可以察覺到那些本就存在的漏洞與缺失,讓你把能足以滅世的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是為了什麼。”最後源琢月評價道:“很矛盾的行為,看起來有些神經兮兮的……不像是什麼思維邏輯正常的‘人’,會幹出來的事。”
“在我看來,這有些像一場觀察實驗,觀察不加入任何變數前提下,那些藉由祂們的手,重生的世界在自然發展的情況下,那些世界的軌跡,究竟是如何模樣……在意,也或許是在意的吧。”鍾離將茶杯放在了桌上,嘴角勾起一抹淺淡弧度:“可能就像是010所說的那般,是不忍心看到還有一線生機的世界,徹底的墜入湮滅的可能,才做出這樣的選擇。”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