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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得患失。

背脊上的鬃毛,熟睡中的幼龍只是抖了抖耳朵,並沒有被他貿然靠近的動作驚醒。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幼崽在手下,伴隨著呼吸的均勻起伏,平緩而有力。相較於外界的肉體,夢境中的源琢月要更加的生機勃勃一些。

鍾離落座,又動作輕柔的將幼崽托起,抱入懷中。幼崽中途也並未醒來,睡得安穩極了,只是在睡夢之中,無意識的用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尾巴纏上了他的手臂。

幼崽表示喜愛的方式,大多無外乎如此,貼近並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

亦是用這種方式標記領地宣示主權,告訴外來者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在熟悉的地方留下讓自己感到安全的氣息。

鍾離也並不覺得源琢月無意識中全憑本能驅使的霸道行為有何不妥。

他們同出一源互為半身,可以算作是同一個‘人’,氣息也幾近相同。混雜在一起後,就算是鍾離自己也有些難以辨別其中的差異,所以他很難生出自己領地被冒犯了的不適感。

而且這是源琢月以人的姿態來說絕不會做的舉動,是難得的親密行為,鍾離對此就更不可能出現不喜之類的情緒。

鍾離本就是因為兩人的聯絡,才毫無顧忌不加掩飾的將自己積壓已久的情緒,寄託在源琢月身上。得以有個能夠傾洩釋放情緒的壓力渠道,並透過從她身上得到的正面的反饋穩定自身的精神狀況。

鍾離輕輕撫摸懷中的幼崽,再思及源琢月現在的身體情況,心底難以遏制的生出了些許的不安與焦躁之感。

是有些患得患失了,但他的確有些害怕失去,害怕如以往一般。

什麼也留不住。

源琢月的命運是受‘人’擺佈的,死亡已經是祂編寫好的劇本,【重啟】是祂擬定的結局。

源琢月從來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鍾離有想過帶著源琢月逃離,但他同樣也清楚,若是他真的這麼做了,源琢月連一絲生機都不會再有。

祂不在意手下棋子的殺意與叛逆,甚至於樂意見到棋子來爭奪自身的權柄,但這些全都有一個前提。

已經完成祂所書寫下的職責。

祂不在意過程如何,只要最終得到的結果如祂所願便可。

鍾離不知道祂賦予源琢月的職責是何,但從曾經與祂交談中獲得的資訊,還有親眼見證的【汙染】,可以得出結論,這些都非是現在的鐘離可以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