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遠饒有興趣地回答道:“聽你這麼說,好像你很瞭解電影似的,對了,朱小君啊,你有沒有看過人家拍電影啊?”
“看過一些拍電影的過程的紀錄片,這算不算?”
秦宏遠笑著搖了搖頭:“紀錄片也是經過加工過的,我告訴你啊,電影都是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結合在一起弄出來的,不懂行的人,看他們拍電影,根本整不明白每一個鏡頭都是在幹嘛。”
秦璐側過頭來,她對這爺倆能把話題扯到拍電影上來很是不解:“我說,你們倆能消停一會嗎?你們不累,我們還想清靜一會呢!”
朱小君笑著看了眼秦宏遠,又轉頭向著秦璐回道:“我這是在跟秦伯伯討論案情呢!”
對這種狡辯,秦璐唯一能做的就是橫眉冷對。
秦宏遠從後面拍了下秦璐的肩:“璐丫頭,朱小君還真沒說錯,我還真是在跟他討論案情。我想說的是,拍電影是一個鏡頭一個鏡頭結合在一起弄出來的,外行人根本看不懂,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效仿拍電影的手法,把我們的辦案過程人為地拆解成若干個片段呢?這樣的話,匪徒們即便對我們有所監視,也定然搞不清楚我們要怎樣對付他們!”
秦璐皺著眉頭在思索著秦宏遠的解釋:“你是說匪徒很可能已經對我們進行了監視,而擺脫監視的最好辦法就是我們主動消失?”
這個答案顯然不是秦宏遠的本意,他剛想做進一步的解釋,就聽到了朱小君的不懷好意的笑聲:“有個成語叫什麼來著?對了,老奸巨猾!秦大所長就是秦大所長,高明!實在是高明!”
秦璐翻著白眼,嘲諷朱小君道:“你不拍馬屁能死啊?什麼啦,就一口一個高明的。”
秦宏遠此時也很想看看朱小君是否真的明白了他的用意,但又擔心朱小君那張沒遮攔的嘴巴,還真的把他深一層的用意給說穿了,於是連忙在秦璐和朱小君之間打了個圓場。
“小君你確實是言過其實了,這也沒啥高明之處,只是就事論事見招拆招罷了。璐丫頭,其實這一招,你們警察也是經常用到的,我只不過是變通了一下而已。你們想啊,匪徒會相信溫總隻身前往海島市麼?所以,我們無論是隱藏起來還是像這樣大搖大擺,對匪徒們來說,都是一個樣。他們也一定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就像電影中拍攝的那樣,想盡了一切辦法來甩脫我們,所以,我們必須要打亂他們的計劃,要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從而犯下錯誤。”
秦璐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反其道而行之?”
秦宏遠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吧!”
一上車就在閉目養神的溫慶良突然睜開了雙眼,急切切地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道:“秦所,看來你們用不著這麼麻煩了。”說著,溫慶良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了秦宏遠。
是一個亂七八糟的號碼發來的一條簡訊:明天上午,凱利酒店,在你房間見面。
秦宏遠很明顯的一怔,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朱小君,朱小君看了一眼,默不作聲,又把手機遞給了秦璐。
這條簡訊如果不是匪徒發過來的,在場的人沒一個會相信。但如果真的是匪徒發來的,那麼在場的人無一不是震驚。
這也太囂張了!
秦氏父女隨即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溫慶良苦笑了下,重新閉上了雙眼。
朱小君被剛才的那條簡訊也驚了一下,但他隨即便明白了對方的意圖,秦宏遠琢磨著該如何打亂對方的計劃,而對方也正在琢磨著該如何打亂秦宏遠這邊的應對安排。
派一個死士前來酒店跟溫慶良的見面,不管結局如何,這一招也定然能讓秦宏遠手忙腳亂一陣子。秦宏遠希望能等到對方犯錯誤,而對方也無疑在等著秦宏遠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