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車子已經絕塵而去,齊悅遠遠的拋在後頭。
小蝸,別怪姐們不仗義,姐也是為了你終身幸福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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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車子以一百五的時速飛馳,兩邊的風景像倒退的影像飛快後退。小曼驚慌著抓著扶手,從後視鏡看到周子韓的臉色越來越灰暗,比外面的天色還要灰暗。眼看車子駛往的方向是家的方向,陸小曼終於忍不住開口:“我現在沒和爸媽住,住公司的宿舍了。”周子韓從後視鏡瞥了一眼陸小曼,掉轉方向盤。
很快車子就開到小曼宿舍。
一路飆車,讓小曼感覺肚子裡排山倒海很不舒服,車子一挺穩,她就迅速跳下車,想找個地方把肚裡的不適都吐出來。
剛走兩步,就聽到後面關車門的聲響,一回頭,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把她拖到樓道里的陰暗處。
小曼慌了神,手腕被拽的有些生疼,口齒不清問道:
“你……你幹什麼啊你”邊說著邊奮力掙脫他的手。
男人轉過身,放開她的手,“你很怕我?”。
“沒有!”小曼強裝鎮定地回答,卻心虛地低下頭,看著地面。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周子韓、正色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個像做錯事情低頭認錯的小孩。
有什麼不敢看的?
小曼屏息,瞪大眼睛,抬頭回視他,對上他幽深不見底的黑瞳。
“不是要躲我一輩子?今晚又為什麼出現?”周子韓的聲音透著涼意。
“我……我不知道,我以為……”
“你以為我不會出現?”周子韓冷吭了一聲。
“那我現在出現了,你是不是又要繼續躲起來?”他劍眉下深如幽潭的雙眸,緊盯著她的。
小曼腦子變成一團漿糊。她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她難道會不想見他嗎?
上大學的時候去教室溫習,捧著本書,時常看著是裡面的題目,思路卻飄到高中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然後在書本上寫寫畫畫,寫的全是密密麻麻的“周子韓”。有幾次竟然一待就快一天,直到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她才回想起原來又忘了吃午飯。
出來工作後,有時候坐公交看到有一點神似他的乘客,她都會心裡怦怦直跳,以為會撞見他,但是轉念一想以他身價不可能來搭公交,然而哪怕只是看著貌似他的人,她都會覺得心滿意足,所以最後竟然試過幾次看過了神,忘了下車而坐過站。
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可是除了偷偷想著他,看著和他相似的人,她還能怎麼做?
見她低頭不語,周子韓視作她預設,心頓時揪在一起。他自嘲般地搖了搖頭,苦笑“呵,原來是我自作多情”。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空曠的視野中,回應他的是遠處間斷的汽車喇叭聲和幾聲急促的蟬鳴聲……
他的黑眸落在陸小曼的身上,看不透的深邃,看得她心緒凌亂。
陸小曼有一刻忽然有種衝動,她想衝到他的懷裡,狠狠的摟住他,汲取他胸膛裡的溫暖,把心裡的想法一股腦都告訴他。
然而,她終究什麼都沒做。
周子韓抬起頭,望了望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孤寂的離開的背影不容一絲決絕。
陸小曼望著離去的車子,鼻頭髮酸,眼眶終究還是囚禁不住淚水,緩緩的從臉頰滴落。她用手臂拭了拭眼角流出的淚珠,轉身上樓。
清晨一縷陽光攢射進來。
刺耳的鈴聲吵醒了睡夢中的陸小曼,她煩躁地擾擾亂蓬蓬的頭髮,然後循著聲音摸索著電話。好不容易在被子裡尋到,看了一眼,是家裡的來電。
“喂”小曼迷迷糊糊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