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我要找張思文算賬!”
“張思文,你出來,別當縮頭烏龜!”
“狗警察……”
喊叫聲漸遠,張思文和梁軒對視一眼,神情大為輕鬆。
電話,又急促地響起。
“張書記,開始收網了。”是劉斌,“九英和愈彥匯合了。”
“好,全面收網,控制局面,避免局面的進一步失控。嚴懲首惡,區別對待,避免傷及無辜。”
“是!”
放下電話,張思文對梁軒說道:“梁軒,接下來的攻堅戰,就由你來指揮了。”
“保證完成任務。”梁軒向張思文敬了一個禮,轉身大踏步出去,毅然決然,一往無前。
望著梁軒的背影,張思文欣慰地笑了。
市委辦公大樓,現在一片狼籍,到處是散亂的檔案資料和桌椅,就如同經歷了一場地震。而紛亂的局面,正在被逐漸收攏,幾十名防暴警察如同平空冒出來一樣,圍成人牆,步步逼退狂暴的人群。
人群的狂躁氣焰並沒有因為防暴警察的突然出現而收斂幾分,仍有幾十名主力上躥下跳,賣力地鼓動人群發動新一**勢,但奈何防暴警察結成的圍困陣勢太專業,牢不可破,怎麼辦?
人群之中有一個光著膀子的青壯漢子名叫仇城,他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見事態迅速被控制,心裡窩火,又見防暴警察全副武裝,躲在盾牌的背後,打也打不著,不由更加惱火,驀然間他心生一計,伸手拿出一把彈簧刀,發了一個狠心,今天,非要製造流血衝突的惡**件不可!
仇城主意既定,當下持刀在手,一彎腰,一低頭,如兔子一樣向前躥去,越過身前的幾個人,迅速逼近了防暴警察。
眾人見仇城身形敏捷,不由大聲叫好,在叫好聲中,仇城信心大增,有意賣弄一下他的矯健身姿——用力一躍,跳到了半空,手中彈簧刀高高舉起,以大鵬展翅的雄姿,如餓虎撲食一樣,朝防暴警察凌空撲去!
“好!”
人群猛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在掌聲中,仇城滿面紅光,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舉起了手中的刀,要朝防暴警察當胸刺去,如果此時慢鏡頭回放的話,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兇殘和得意,也許他一輩子從來沒有如現在一樣引人注目。
“砰”的一聲響聲,就如誰平空扔到人群中一個鞭炮一樣,聲音在鬧哄哄的人聲鼎沸之中並不格外響亮,甚至有不少人壓根就沒有聽到,但聲音一響,半空中的仇城就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身子猛然一滯,彷彿半空中有一堵無形的牆壁,而他一頭正撞在牆壁之下,前進之勢頓消,就如飛鳥從空中墜落一般,直直落地!
“撲通”一聲,仇城重重地摔倒在地,生命的跡象在他身上迅速消失,再仔細一看,他的額頭正中有一個手指大小的洞口,正汩汩不停地向前湧出溫熱的鮮血。
“啊……”
人群嚇得四散飛逃,如鳥獸散。
“殺人了!”
“警察開槍了!”
無數人狂呼亂叫。想要四散飛逃,卻發現後路也被堵死了。
一人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一輛警車的車頂上,大喊:“大家不要亂,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長馬九英,接市委領導指示,這一次的聚眾鬧事事件,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黑社會團體犯罪事件。是一次黑社會團伙試圖衝擊市委市政府公然對抗政府的惡惡**件。”
本來已經亂成一團的農民工人一聽他們的聚眾抗議被定性為黑社會團伙犯罪,又不怕了,都急了。也是,本來就是受害者,卻被當頭一盆髒水潑下成了黑社會犯罪團伙。他們的錢丟了不說,前程也泡了湯,最後還落了壞名聲,天下哪裡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