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愛國也被爆炸波及到了,不過他站得遠,沒被傷到。
“問題嚴重了,傷亡慘重!”黨愛國痛心疾首,二次爆炸中起碼有十幾名一線消防員犧牲或重傷,這個責任,肯定要安太來背。
“我去救人。”劉彥直把外套一甩就要上,黨愛國沒攔他,只是叮囑道:“當心,可能還有定時炸彈。”
……
甄悅慢慢甦醒過來,她躺在樓道里,腿上橫著一根混凝土柱子,腿部暫時沒有知覺,大概已經骨折了,四周遍佈火焰和濃煙,她試著用對講機聯絡戰友,沒有任何回應。
剛才發生了二次爆炸,這棟建築物再次遭到重創,牆倒屋塌,死灰復燃,戰友們想必傷亡慘重,現場肯定極其混亂,只能依靠自救了,甄悅試著坐起來,想搬開腿上的混凝土塊,但是這塊混凝土起碼有幾百公斤重,根本搬不動。
難道要死在這裡?甄悅開始心慌,對講機故障,身上沒帶手機,氧氣瓶只夠用四十五分鐘的,耗盡了光是樓道里的濃煙就能把自己燻死,想不到身為消防員,最後竟然要死在火場,這是一名戰士最好的歸宿,可自己才二十四歲啊,花一樣的年華就要凋零,怎麼也不甘心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甄悅努力了好幾次,終歸還是失敗了,她的力氣已經用盡,只能用一隻手拍打著牆壁,傳送摩爾斯電碼的敲擊聲:SOS,這是國際通用求援訊號。
良久,沒有任何回應,甄悅被砸斷的腿開始傳遞痛感,幸虧只是骨折,沒有血流不止,否則她根本撐不到現在,按說援兵應該到了,怎麼還沒有人來救自己呢?
也許是戰友們有更重要的任務吧,亦或是哪兒又發生了災難,消防救援兵力嚴重不足,顧不上來救自己,甄悅胡思亂想著,甚至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的遺像掛在總隊禮堂上,哀樂響起,父親帶頭脫帽致敬的景象。
不行,我不能死,甄悅咬咬牙,繼續敲打牆壁。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走廊盡頭,甄悅的頭盔面罩模糊了,看不清來人,她喜出望外,指了指腿上的混凝土,打手勢告訴對方必須使用工具,或者多叫幾個人來才能搬開。
那人俯身,兩手抓住混凝土塊,輕輕鬆鬆丟到了一旁,攔腰抱起甄悅往外走,此時她才看清楚,來人是劉彥直。
劉彥直沒穿任何防護服,也沒帶氧氣面罩,他抱甄悅如同抱嬰兒一般輕鬆,沒走樓梯下去,直接上樓,這是一棟五層高的樓房,樓道已經廢墟堵死,唯有從上面才能脫身。
抵達天台,劉彥直將甄悅放下,幫她開啟了面罩,外面的空氣很嗆人,半邊天幕都是紅色的,燃油罐起火,上百噸柴油熊熊燃燒,黑煙直衝雲霄。
天台上還躺著幾個人,都是劉彥直救出來的傷員,有電廠工人,也有消防隊員,但是全都昏迷不醒。
“看看,樓裡還有你們的人麼?”劉彥直問甄悅。
甄悅看了一眼,點點頭,沙啞著嗓子道:“都在這了。”
“好,我馬上帶你們走。”劉彥直先拿了塊木板,將甄悅的斷腿固定住,然後起身走到另一側,抱起一個已經昏迷的傷者,甄悅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跳下了天台。
“這傢伙在自殺麼?”甄悅驚愕萬分,她沒回過味來呢,劉彥直再次出現,又抱著一個人跳下去了,這回甄悅總算明白了,這傢伙在運送傷員,只是途徑比較特別。
終於輪到甄悅了,劉彥直照例來個公主抱,走到天台邊,說道:“害怕就閉上眼睛。”
甄悅沒說話,眼睛睜得溜圓,她倒要看看,劉彥直怎樣從五樓頂跳下去還毫髮無損的,興許他是用了一根繩索吧,或者順著窗外的空調外機分幾次跳下去的。
但是她猜錯了,劉彥直縱身一躍,直接從五樓跳到地面上,甄悅就感覺坐了一部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