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發,而是聲線陰冷地發問道。
得,咱的小屁股這回怕是難逃一劫了!
一聽老爺子問話的聲音不對味,弘晴心中的苦澀頓時便更濃了幾分,但卻不敢帶到臉上來,也就只能是恭謹地跪直了身子,一臉誠惶誠恐狀地開口道:“回皇瑪法的話,事情是這樣的,去歲年末,東陵事發,太子殿下令孫兒帶人去東陵徹查……”
弘晴的彙報很詳細,對徹查帝陵一案的前後事由都好生細說了一番,幾乎無甚隱瞞之處,若要說有,那也僅僅只是隱藏了設套子坑太子一把的動機與算計,除此之外,再無遺漏,哪怕是與春暉的私下會面之經過也說得清楚無比,當真可謂是事無鉅細盡在言中。
“就這麼簡單,嗯?”
老爺子並未出言打斷弘晴的回話,始終默默地聽著,直到弘晴的長篇大論說完了,老爺子方才不動聲色地吭了一聲道。
“回皇瑪法的話,孫兒句句是實,並無虛言,此間事由皆有案可查,孫兒並不敢生欺瞞皇瑪法之心。”
老爺子這麼句問話看似簡單,可聽在弘晴的耳中,卻不啻于晴天霹靂,沒旁的,概因老爺子震怒前往往都是這麼個語調,一旦應對上稍有差錯,接下來等著弘晴的可就是霹靂雷霆了,真到那時,弘晴的小屁股斷然不保,自由不得弘晴不為之心驚肉跳的,好在其城府足夠深,倒也沒露出啥不應有的破綻,回答起老爺子的問話來,要多誠懇便有多誠懇。
“嘿,好一個句句是實,眹問你,為何不在東陵結了案,偏要拿回京師來審,嗯?”
弘晴倒是說得有夠誠懇的,可老爺子多精明的個人,又豈是那麼好糊弄了去的,但聽老爺子陰冷地一笑,一句話便已點到了弘晴最疼的要害處上。
我勒個去的,老爺子還真是精明過頭了,暈乎!
這一聽老爺子如此問法,弘晴的心跳立馬加快了幾分,概因這正是弘晴最擔心的關鍵點之所在——要知道弘晴在朝中素來有著果敢之名聲,一旦辦差,素來不曾有過半途而廢的事兒,無論是揚州鹽務案還是更前頭的河槽衙門清欠乃至整頓工部、扳倒薩穆哈,哪一樁不是扛著巨大的壓力而為之,又怎可能因著區區一齊世武的提議而中斷了即將明瞭的東陵一案,這裡頭若說沒蹊蹺,又怎生可能,若是不能給老爺子一個滿意的答案,那後果可就不是挨幾下板子那般簡單了,一個欺君的大帽子扣將下來,足以讓弘晴吃不了兜著走的,究竟該如何解說分明,就成了擺在弘晴面前的一道難題。
第392章 老爺子的板子(二)
“回皇瑪法的話,孫兒如此行事確有私心在內。”
老爺子這麼個問題著實誅心得很,不過麼,弘晴雖緊張卻並不慌亂,沒旁的,自事情鬧大以來,弘晴雖不曾再理會京中亂局,卻也沒閒著,早就將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都反覆斟酌過了,更曾與陳老夫子私下研討過多回,心中早有定策,正因為此,哪怕心驚於老爺子的敏感與精明,然則弘晴卻並未有太多的遲疑,言簡意賅地給出了答案。
“私心?嘿,好一個私心,說,爾之私心為何,嗯?”
老爺子本以為弘晴會虛言狡辯上一番,卻沒想到弘晴居然如此乾脆地自承了私心作祟一事,臉色不由地便是一僵,可很快便已是恢復了過來,冷冷地掃了弘晴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了句話來。
“皇瑪法明鑑,孫兒於審案中察覺此案人為操縱之痕跡頗深,認定內裡必有蹊蹺,乃是有人慾陷孫兒於不義,此誠不可饒恕也,故,方才放長線釣大魚,以求揪出幕後之真兇。”
老爺子這話問得寒,縱使弘晴早有準備,也愣是被驚得額頭見了汗,好在城府足夠深,倒也不致到驚慌失措之地步,亢聲應答間,倒也還算得體。
“是麼?而今真兇何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