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輩子就沒有跟人說過這個……或許小時候被他母妃折騰著“生病”時,也就是利用他爭寵的最開始時,是說過的。
可是沒人疼的孩子,不會在摔倒之後哭泣的。
他後來無論受了什麼樣的傷,都沒有喊過疼了。
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疼了。
謝玉弓低頭保持著蜷縮的姿勢,但是紅潮自耳根開始一路漫了全身。
兩個人僵持片刻。
白榆低頭看到了他通紅的面頰和脖子,發現謝玉弓比她還要尷尬,就忘了自己的尷尬,“噗嗤”笑了,還伸手捏了一下謝玉弓的耳垂。
竟然覺得謝玉弓還有點純情。
謝玉弓被取笑了也不惱,更沒有抬頭,而是繼續把頭低得更深,一直埋入了山巒起伏之中。
好吧,是她的錯覺。謝玉弓和純情一點都不沾邊。
她被咬了一口,不疼,卻把謝玉弓踹開,踹的是他沒有受傷的狗腿。
兩個人倒也沒有再在床上糾纏,因為很快白榆肚子裡面
() 的戰鼓聲就傳了出來,並且引動謝玉弓的迎戰的戰鼓一起雷鳴不休。
召喚了門口一直守著的內侍進來伺候,這稍微洗漱休整過後,膳食就送上來了。
竟然是面。
皇宮之中不都是各種精緻的食物,很有米其林的風格,一個盤子裡就擺幾塊,形大於味嗎?
宮殿之上就是那樣。
但是面前這一大盆……和精緻華麗的宮廷並不搭調的面,是經過謝玉弓專門交代的。
也好。
人餓極了的時候吃這種熱湯麵最實在,吃了面再喝一點湯,別提多舒服了。
把食物都放好,內侍接受到了謝玉弓的眼神,沒有分面,直接退出去。
白榆拿過小碗,正要盛面。
被謝玉弓伸過來的筷子制止了。
白榆疑惑地抬頭看他,謝玉弓也回視著她。
白榆和謝玉弓對視了大概兩息,放下了小碗,去盆裡直接挑了一點。
謝玉弓這才收回了筷子,也在瓷盆裡挑了一些。
白榆想到了當時她“私會太子”的那夜,謝玉弓放棄殺她,她就是這樣和謝玉搶吃的。
那個時候白榆是打著拉近兩個人關係的目的。
而現在……
皇宮裡面的桌子比較大,白榆在盆裡直接挑面弄了一桌子。
謝玉弓頓了頓,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而後用沒有拿筷子的那隻手,敲了敲自己身邊的凳子。
白榆從善如流,坐到了謝玉弓手邊的凳子上。
一坐下,“吱嘎”一聲。
白榆連帶凳子,直接被謝玉弓拉到了他身邊,幾乎是貼著他……
白榆眼睜睜看著他因為用力,手臂上的傷口又流出了血。
謝玉弓也未免太不在乎傷勢了。
這個世界中傷口反覆撕裂搞不好是會感染死掉的吧?
白榆的眼神落在謝玉弓的手臂上,眼中是如有實質的擔憂,只可惜她自己看不到。
謝玉弓卻側頭看個清楚,他望進了白榆浸透了疼惜的眼神之中,有點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她喊疼。
連他母妃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謝玉弓顧不得肚子的敲鑼打鼓,放下了筷子,沒有先吃麵,而是先低頭吃起了他的九皇子妃。
兩人凳子相貼,並肩而坐。
謝玉弓突然低頭吻上來,白榆本能地仰頭去迎合。
但是誰也沒有扭腰,尤其是謝玉弓身上都是傷,不能亂扭。
他們就用這種又生硬,還非得親嘴的彆扭姿勢,親了好一會兒。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