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都知道讓你嫁於九皇子只是權宜之計,那便老實安分地做你的九皇子妃。”
白秋平一副居高臨下的語氣說:“也不算辱沒了你。”
白榆聞言卻道:“父親這話說得不對。”
白秋平淡眉一挑,就要發火。
白榆卻道:“我身卑人賤,嫁給九皇子確實不算辱沒了我。”
白秋平挑起來的眉還未等落下,白榆又道:“但是九皇子乃是龍血鳳髓,娶了我這樣的女子,實在是侮辱了他。”
白秋平表情凝滯。
在窗外緊貼著窗扇聽牆角的謝玉弓也是表情一凝。
白榆說:“所以我想同父親給九殿下討個補償。”
“你替誰討補償?!”
白秋平根本不聽白榆的話,只覺得白榆現在說出的每個字都在冒犯他的權威。
一張土豆臉快抽成菊花了:“你是我尚書府的人,供養你長大,你竟然為了個男人就如此瘋魔,搶奪嫡女婚姻倒也罷了,竟還敢對為父出言不遜!如此不孝不貞,我不如早早就令人掐死你!”
這一頓大帽子扣下來,這個世界的古代女子估計就被直接扣死了。
多厲害啊,一個不孝外加一個□□羞辱,真真是壓在女子脊樑上橫貫歷史的長刀。
白榆卻麵皮都不動一下,說道:“那可晚了,我都長這麼大了,現在還是九皇子妃,父親再想掐死我,那可是要傷筋動骨了。”
“你這孽障!”白秋平起身就朝著白榆走來,抬腳就要踹她。
窗外的謝玉弓面色陰沉無比,下意識
() 拔出了腰間長刀。黑沉沉的寒鐵隱沒在黑夜之中,他身後跟著的死士也隨著他的動作齊齊拔刀。
而屋內的白榆自然不可能讓這土豆給踹了。
飛快從頭頂上拔下簪子,在白秋平一抬腳的時候,就在他小腿上狠狠紮了一下。
“嘶!”白秋平從未料到,自己這庶女竟然還敢跟他動手!
震驚又震怒,但是被戳疼了,看著她捏著簪子自衛的瘋魔樣子,竟也被懾得不敢再輕易抬腿。
“我現在……我現在就叫人請家法來!如此孽障,活活打死不論!”
白秋平已經快被氣瘋了。
被平日裡看都不屑看一眼的“蟲蟻”狠狠咬了,任何人的反應自然都是立刻碾死。
但是白榆卻扶著門站起來,語氣竟然未有絲毫的激動和變化道:“父親打死我可以,但是我死了,明日這尚書府內所有人都要下獄,父親考慮清楚了嗎?”
“你說什麼!”白秋平惡狠狠盯著白榆。
到底是朝廷命官,平日裡的和氣都只是假象。
長得再怎麼像土豆,當怒火中燒且不加遮掩時,模樣也是十分攝人。
只可惜白榆不吃這套。
她甚至帶著些許微笑看著快燒成火土豆的白秋平說:“我是說,今夜我若是不歸,明日婁娘就會把九皇子毒死。時間如果充裕,她還會拿著我的信物,去再引出其他同我私下有接觸的皇子殺之。”
“她聽我命令殺人,戕害皇子夷三族,父親你就算是工部尚書,一樣也要在菜市口人頭落地。”
謝玉弓在窗外聽得眼皮直蹦。
她分明和她的那個嬤嬤交代的不是這個……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瘋話。”白秋平目眥盡裂,他入仕為官這麼多年,或者說他做人這麼多年,還從未被人如此貼臉威脅過。
連那些手掌權柄,攪弄風雲的同僚們都不敢對他不恭不敬,他這個區區庶女……
區區庶女!
“我自然是知道的,現在婁娘應該已經把九皇子送回去了,毒藥早早都備好了,我不回去,她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