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會曲意逢迎,只會圍著個老王八犢子獻媚,可是她還能怎麼樣。
白榆從地上站起來,冷靜得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看著面前的老王八犢子本人說:“別想亂七八糟的花招了,尚書大人。”
“我認準了什麼,就要做什麼,我可是王姨娘的親生女兒。當年你手指都沒勾,她就撲上去為父親排遣寂寞,毀了自己一輩子。我和她一樣滿腦子只有男人,父親改變不了我。”
這話說得何其理直氣壯,把白秋平堵得啞口無言。
“你……你這是為何!”白秋平有種十分無力的感覺,一想到面前這個孽障手裡捏著白氏三族的性命,他就感覺自己的後頸皮一陣陣發緊。
“還能為何?”白榆深深嘆息一聲,對白秋平的智商感到擔憂。
“當然是為了我的男人能平安順利地去封地,做一個閒散王爺安然度過一生。”
窗外的謝玉弓連肩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挺不直了。
“我的男人”四個字,像一把長刀一樣捅進謝玉弓的腹腔。
他後脊如蛇爬行般激出細癢難耐。
他這一輩子受盡羞辱欺壓,連親生的父皇都恨他惱他棄他厭他。
但是他依舊磨牙吮血,硬是長成了一副鋼強脊樑,旁人越是看不起他,他越要在淤泥裡面沖天而起。
可是……可是現在一窗之隔。
有一個肩膀細瘦得不如竹竿兒,臉被扇腫了命別在腰帶上,也要張開毛都沒有的翅膀護著他的人。
他長得“遮天蔽日”卻要窩在如此這般孱弱的翅膀下蜷縮,如何能夠挺得直背脊?
她要讓他平安去封地,而後閒散過一生。
謝玉弓簡直想笑,就真的笑了。
只是他的笑裡面沒有真的笑意,而是極盡的嘲諷和殺氣騰騰。
謝玉弓的嘲諷和殺意都是對著屋內的那個女人,對著她不由分說遮蓋下來的翅膀。
滾燙的善意輕而易舉燙化了風雪裡生長的脊骨,他第一反應是疼,第二反應便是掀翻這莫名其妙的遮蔽。
就像被打被罵餓極冷極了的野狗,拿著包子靠近的人得到的必然不是感激,而是被撕咬得血肉淋漓。
他謝玉弓,何時輪到一個女子來保護?
謝玉
() 弓攥著刀柄慢慢直起腰身,不顧自身被“灼燒”得血肉模糊的背脊,不肯再繼續聽下去。
他轉身離開,身形在黑夜之中輕躍幾次便消失無蹤。
只不過他走後,那些死士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全員戒備,有些人看了修羅的手勢,躍上屋頂,蓄勢待發。
因為他們得到了一個指令。
是謝玉弓倉皇逃走的時候,做出的手勢——保護她。
她自然指的就是屋子裡的白榆。
幽冥死士的保護可不只是簡單地守著便罷了。
可以這麼說,只要白秋平再控制不住脾氣抽白榆一巴掌,那他下一刻就能看到自己的頭落在自己的腳邊。
而屋子裡還在僵持的兩個人是不知道的。
白榆的不肯讓步,讓白秋平再不敢對她輕視。
兩個人又是僵持許久,白榆覺得按照心裡的焦灼程度,白秋平估計要炸了。
這才又把話拉回來,孝順無比地說:“父親你先坐下,可別氣壞了身子。”
“女兒也不是什麼喪心病狂之輩,我提出的條件,其實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只要父親耐心聽我言明,就知道這是穩穩的多贏……”
白秋平被白榆扶著去坐下,氣過頭後除了扶著自己的脖子和倒氣兒,已經成了一個煮熟的面土豆,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了。
但他還瞪著白榆,白榆扶著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