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沉吟了片刻說:“你不是有個側妃是大理寺卿的女兒嗎?大理寺卿能夠投奔他棄女兒於不顧,當然是因為謝玉弓捏住的地方比他的一個女兒更重要,比如他的全族,比如他的官位,比如他的項上人頭。”
這些太子全部都想到過,只是太子早已經讓人嘗試去接觸大理寺卿,可大理寺卿根本閉門不見,擺明了要“叛主求榮”。
“這其實也不難辦。”白榆把喝空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那動作像某種訊號一般,讓謝玉山本能地攥緊了手指,終於忍不住問道:“你難道有辦法能夠讓其再度倒戈嗎?”
白榆搖了搖頭:“我又不瞭解大理寺卿為人如何有什麼愛好,平時都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許這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為了太子你做的。”
“謝玉弓捏住他為太子你做下的腌臢事情,才讓他不得不背叛主。”
謝玉山眼中的神色淒冷,這他自然明白,正因為如此,他並沒有用激進的手段去逼迫大理寺卿。
白榆在謝玉山的面前敲了敲桌子說:“我說的辦法,是炸棋子。”
“大理寺卿你收攏不回來,也不能讓他再繼續為謝玉弓清路,太子若一直講究什麼‘仁義’,你就等著束手就擒,看看謝玉弓登基之後會不會把你弄死好了。”
謝玉山的眸光有些凌厲地看向了白榆,那其中本能地帶上了些許指責。
而不同於謝玉山真正的門客面對謝玉山這種眼神會瑟瑟發抖,白榆坐在那裡一副“不是吧我的大小姐”的眼神,直接把謝玉山搞得先移開了視線。
“所以我的辦
法你聽嗎?()”白榆問。
她篤定謝玉山會聽。
果然過了一會兒,謝玉山抬起手,抓過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向來行止坐臥皆有尺度,可此刻喝那杯水的動作非常慌急。
急得有一些茶水未曾吞嚥下去,甚至順著他的唇邊流入了衣領。
啪?()?[()”茶杯放在桌上。
謝玉山看向了白榆,眼神已經堅定下來。
他不能任憑大廈繼續傾覆,他身後的母族和他朝中的那些擁躉,都需要他來領航。
因此謝玉山必須聽一聽白榆的辦法。
白榆說:“讓你那個側妃敲一敲登聞鼓,來一把大義滅親,狀告一下自己的親生父親大理寺卿。”
“這件事情不能是其他朝臣去做,必須由你的側妃,大理寺卿的女兒去做。”
“不要害怕安和帝怎麼看你,難道他培養了你這麼多年,會希望你是一個毫無還擊之力的窩囊廢嗎?”
“你就是要明明白白地讓你手下的人,讓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你的下場,這件事情絕不能掖著藏著,甚至比直接暗殺大理寺卿的效果要好多了。”
“你別告訴我你已經派人去暗殺他了,那樣路就走窄了太子殿下。”
謝玉山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動了動嘴唇正要說話,白榆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唇邊:“我的‘大小姐’你不會跟我說一個真正的男人不能夠利用女人吧?你不會從心底裡也根本看不起女人吧?”
“你的那個側妃會很願意為你做這件事,她本來也已經是被他父親‘拋棄’的那一個。她現在一定在你的太子東宮裡面惶惶不可終日,你知道這世間的女子全部都是依附男子以男子為天。”
“你就算是要她回家去刺殺她的父親,她也是會做的,甚至無關情愛,只是為了活命。”
“當然這種辦法並不能治大理寺卿的罪,可是你的母族孫氏在皇城之中盤踞多年,捏造出一些罪證來應該不難?”
“你如果想讓大理寺卿舉族傾覆,平你被背叛的怒火,你就把罪名捏造得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