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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也做不來的。”

安清王感覺有點順耳了,臉色柔和起來。

阿蘿又道說:“我說的小人卻是另一種。沒有誰可以在複雜的人性中清潔超然,唯有避世。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避世,大隱於市也避不開世,潔身自好是一種奢求,是自欺欺人的逃避!我們都是相對的小人,以王為君,以君為父,食君之祿,思君之憂。相對於君之大,我們則小。”

安清王沉思起來,阿蘿繼續說道:“人就是人,既非獸,亦非神,人性就是人性,本無可非議之處。有時我們的生存環境中有很多的限制把這個本可自由呼吸、自由飛翔的空間壓縮得讓你羽翅難伸,氣息凝滯,於是只好讓自己變小,只有變小才會使自己的生存空間相對大些。但小人也是大丈夫,處身立世,有所為也有所不為!”

她臉上放出光華:“王爺便是阿蘿口中的這等小人,能屈能伸能笑能怒,縱是小人,也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劉英長舒一口氣,目光尊敬地望向阿蘿。如果說以前是因為主上的命令他才跟了阿蘿,現在這番小人說卻深切地打動了他。有誰不想做人,並且體體面面地做人呢?生活艱辛,讓人不得不寄人籬下,做個小人。但是這不妨礙自己有個坦蕩的大丈夫胸懷!他情不自禁地又直了直腰。

安清王震驚地看著阿蘿。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立在廳堂中,光彩四射,那雙眼睛坦白真誠。是啊,大家都是小人兒,不過是在為自己為親人爭取一個更大的空間罷了,有如此見地,兒子倒真沒瞧錯人。他哈哈大笑起來:“擺酒,老夫要好生喝兩杯!”

《蔓蔓青蘿》第二十一章(4)

阿蘿不再講道理,乖巧道:“聽說王爺好酒,不知王爺可懂酒?”

安清王瞪眼:“酒能有多少講究?老夫就好喝個痛快!”

阿蘿笑而不答。沒多少工夫,花廳上了酒菜,阿蘿端起一杯喝下,想了想:“這是王爺最愛的酒?”

安清王得意地說道:“老夫最愛喝邊城所釀之酒,夠辣夠勁!”

就這種連二鍋頭都比不上的酒?阿蘿不屑地想,要是弄瓶茅臺,他還不喜歡得成天抱著酒瓶嗅著酒香入睡?釀酒的事,她也沒把握,但可以試試,便道:“改日把這種酒加工一下如何?”

她還會釀酒?安清王心癢難止,兒子可真撿了個寶了。一老一少邊吃邊聊,阿蘿揀了所知道的酒知識,細細說與安清王聽。什麼葡萄美酒夜光杯,喝葡萄酒得用琉璃盞;青旗沽酒趁梨花,喝白酒得用青瓷杯……聽得老頭子眉飛色舞,恨不得每一種酒都能喝到:“你都會釀嗎?”

阿蘿心裡暗笑,搖搖頭:“我不會。”

安清王很氣惱:“那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又喝不到!”

是啊,喝不到,喝不到才叫好呢!阿蘿笑眯眯地說道:“我好像記得有種釀酒法叫蒸餾法,我好生想想。”她也沒把握,但可以試試。

安清王兩眼放光,巴巴地望著她:“那我們明天就試?”

“明天啊,我得進宮呢。我還沒回來,我大姐就催著喚我入宮了。說起這酒,我也想釀著玩,若是宮裡留住我,可怎麼辦才好呢?”阿蘿做煩惱狀。

“就說我府中有事。”安清王拍著胸主動當盾牌。

要的可不就是他這句話嘛。阿蘿說了半天,做個小人真不是這麼簡單的。要晚點進宮,先吃定你再說!你老人家現在可是特級通行令啊!阿蘿心裡竊笑不止。

安清王坐在書房眼巴巴地把阿蘿望到。她絞盡腦汁地回憶:“要做酒呢,還得把高粱或大麥窖藏發酵,我想王爺也是等不及了。我們就簡單點,把現成的酒加熱,這個蒸餾器嘛……”阿蘿想了半天,畫了咖啡壺的式樣出來,在兩個半球形的物體上又加了個蓋子,加了根導管。望望安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