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先買通了下人,探明瞭楚振弘的行程,故意守在那兒,就等著去跌那一跤。我們在宮中又沒有關係,收不到風聲,就是想去跌一跌也尋不到地方。”
白筱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悶坐了一陣,房中悶熱,加上剛才跟蹤張家小姐,跑了一身的汗,極不舒服,起身取了衣裳去尋地方洗澡。
秀女的房間是一人一間,白真住著,她自然不能在房中沐浴,由於臉上塗有易容藥物,也不敢去下人房,所以只能去後山無人去的那汪小山瀾裡匆匆解決。
白筱剛批了衣裳,還沒來得及穿戴,突然聽見一陣馬蹄聲奔來,隱隱聽見有人喚‘皇上’二字,臉色一變,忙縮身瀾邊樹後。
不遠處有三匹駿馬奔過,都拿著強弓,看樣子是進山打獵。
其中一人停了下來,翻身下馬,朝這邊走來,蹲到溪水邊,捧了水便往臉潑。
他起身之際,陽光晃過,忙眯了眼,**反射出來的一道刺眼金光。
等強光閃過,從地上撿起一支金釵,這釵子……似乎有些眼熟。
抬眼向前方望去,從樹叢中飄出一點白色裙襬。
白筱等了一陣,聽不見樹後有動靜。
探頭偷看,猛地吃了一驚,不知那人如何身形一晃,已立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體將她罩在陰影之中,一般男子氣息向她迎面撲來。
心裡砰然亂跳,抬頭看去。
俯看著她的那張臉可男可女,美不可方物,斜挑的鳳眼半眯,邪媚誘人。
白筱心裡一慌,抽身要走。
他手臂驀然撐了她耳邊樹杆,攔了她的去路,眼一眨不眨的鎖著她的眼,目光在她臉上細細巡過,抬手起來,修長的手指中拈著她不知何時跌落的釵子,“是姑娘的釵子?”
白筱避開他的眼光,伸手接了釵子,“謝謝。”手回抽,卻沒能從他手中取過釵子,只得又抬頭看他。
他順勢握了她的手指,“姑娘有些面熟,敢問姑娘芳名?”
白筱卻絲毫沒覺得這張臉有什麼熟悉之處,怕是那些紈絝子弟哄女人的慣用伎倆,目光掃過被他握著的手指,這人真是放肆之極,在宮中也敢隨意輕薄,眼色冷了下去,薄唇輕啟,如潭中冰花,“秀女白真。”
“秀女?”他指尖微微一抖,放了開去,“這次進宮選秀的秀女?”
“正是。”白筱壯了壯膽,秀女是皇上的女人,不管他是什麼人,總不敢輕薄皇上的女人。
他又看了她一陣,放開撐在樹杆上的手臂。
白筱乘機抽手小跑開去。
男子轉出水瀾,見坐在馬上的容華望著那抹逃開的白影,眉頭微蹙。
容華聽見他的腳步聲,不著痕跡的避開視線,“皇上在前面等。”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楚振弘的三子風荻。
風荻翻身上馬,“你認得她?”
容華睨了他一眼,帶馬前走。
“她是這次選秀的秀女。”風荻微偏了頭,半眯著眼,懶洋洋的看著前面容華微僵的背影。
唇邊勾出一抹邪笑,“以她的容貌,或許三日後便會給我父皇侍寢。”
容華慢慢閉上眼,過了會兒方睜開眼,“她是我堂妹容筱。”
當年風荻刺殺孤皇,正巧母親接了容筱母女過府中小住,那晚容筱陪府中家眷在花園中賞月。
在母親和容筱她們離去,他在石亭後,發現失血過多的瘋第,之前容筱就在石亭中彈琴助興,風荻縮身亭後,離容筱只得兩步之遙,不會沒看見容筱容貌。
“果然。”風荻一夾馬腹朝前方急馳而去。
三日後……白筱焦急的在房中來回踱步,好不容易聽見院中響起一陣嬉笑之聲,知道是參加選秀的姑娘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