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的低聲道:“十哥與他真的很象,他有一雙很特別的眼睛,不知十哥的眼睛以前是什麼樣子。”
除了他,從來不曾見過誰的瞳仁是黑中泛著寶石般的藍色光芒,幽深蕭然,真的很美……
他鬆鬆挽著韁繩的手驀然一緊,韁繩勒入掌中,微微刺痛,沙啞著嗓聲,“你……很想他?”
白筱笑了笑,長睫垂下,未能掩去眼裡的苦澀,不做回答,她有什麼立場去想他。
她欠他們兄弟二人的太多,太多。
手指在黑色帛布上留戀徘徊,不肯離去。
他濃眉微鎖,她和容華到底在顧慮什麼?也不明他們二人求的是什麼,對他而言,人生苦短,簡單些豈不好。
遲疑著問道:“我和他真的很象嗎?”
白筱點了點頭,“嗯,真的很象,雖然樣子不同,但是這身霸氣,處事風範都很象,就連身上的味道也很象。”
說到“味道”二字,上次從存放活屍的洞中出來,他身上便染上了活屍的腐臭,但容華為他薰下的香經年累月早已入骨,就如同容華身上入骨的寒梅冷香,卻是去不掉的。
白筱赫然抬頭看他,手指停在了那方帛布的邊緣,只要輕輕一拽,就能看見這帛布後面的眼,“十哥喜歡薰香?”
古越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們就是怕她識得他身上的味道,容華特意另配了藥草熬煮,令他日日浸泡,再另用這藥草熬膏,每日塗抹,雖然不能掩去他身上味道,卻暫時與本身的味道雜合,常人湊近來,也頂多能聞到藥草的味道。
不想就這樣仍被她辯出。
故作不以為然的道:“談不上喜歡,我們家做著薰香的生意,所以家中倉庫堆著不少薰香,自小在家中長大,自難免帶了些薰香味道。”
“十哥家也做龍涎香的買賣嗎?”龍涎香何等昂貴,就算儲上一小盒也過萬金,而且為了防止香料味道流失,都是用厚實隔絕氣味的木料特製的箱盒儲存,又能有多少味道薰到身上?
“做啊,宮中的龍涎香大多都是由我們供給。因為這東西太過昂貴,所以入宮之前都由我親自保管。”
白筱心眼雖多,但他反應卻也是極快,對答如流,笑口然然,並不見結巴、遲疑,叫她就算懷疑,卻也尋不出破綻。
雖然儲存龍涎香的箱盒密實,但他長期與這東西打交道,身上染上些味道,也不是說不過去。
收回視線,自己難道當真想多了,“十哥心愛的那個女人是怎麼樣的?”
古越暗透了口氣,額頭上微微滲了汗,好險,如果方才稍有猶豫,她便會揭了他眼上帛布。
就算他出手阻止,但在她面前卻也是再難瞞下去。
“她啊……怎麼說呢……”
白筱望了望前方,距青兒他們還有些路程,“隨便說說吧。”
古越偏頭笑了笑,“她……”
開了個頭,卻又是一笑,想了想才道:“她很頑皮,很無賴,霸道又不講理……還很自以為聰明……”
白筱哈的一聲笑了,他居然愛這麼樣一個女子,挑著眉稍,吃吃偷笑,這人的口味當真特別得很。
古越飛快的睨了她一眼,看著她笑得沒心沒肺的,真想狠狠的咬她一口。
暗自嘀咕,可沒說錯你,天底下再也尋不到比你更無賴、霸道的女人,聲調一轉,說不出的溫柔低婉,“她不管自己怎麼艱難,總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保護別人,她哪怕明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她仍然會去做 ……其實她很笨。”
他說完長舒了口氣,靜看著她,接著道:“所以不管她怎麼胡鬧,怎麼難纏,與她一起,就很開心,從來不會孤獨……什麼也不用害怕……”
白筱唇邊的笑意僵住,心裡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