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所見古越功夫是失子功力,不知恢復以後能不能有十哥這麼好。
牙關一合,把舌頭咬了,捂了嘴,小臉苦出了汁,就知道說錯了話,人家瞎的,偏要提什麼眼睛。
古越看著她這麼不顧惜自己,怒意上湧,偏偏這身份又容不得他對她過於追究,生生忍著,發作不得。
暗罵容華給他安排的狗屁身份,但除此之外,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接近於她。
再看她笑得一臉嬌憨,大眼心虛的滴溜亂轉,實在惹人憐惜,暗歎了口氣,滿腹的氣惱洩得沒了。
但這般任她胡為下去,也是不妥,眉頭凝著,一時默然無語。
白筱見他崩著臉,只道是自己方才的話刺到了他,急得漲紅了臉,說話也結巴了,“我……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就是想……想十哥身邊多一個人,多個照顧。”
古越冷哼了一聲,臉拉得更長,多個照顧……她把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照顧好了,比什麼都強。
不過這話也只能在心裡說說。
她都已經跟出來了,總不能這時再叫她一個人回去,“算了,走吧。”
他雖然眼睛被蒙著,但白筱愣是不敢正眼去看他,這一聲算了,叫她大鬆了口氣,雖然他口氣仍不太好,但總算是答應了。
嘿嘿一笑,耳鬢邊感覺他轉臉過來,忙以掌壓了嘴,將剛剛溜出口的笑聲堵了,輕咳了一聲,“我也會輕功的,可以跟著十哥。”
她是來幫忙的,不是來給人添負擔的,他這麼帶著她,飛上飛下,總是費氣力,讓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古越剛洩了肚子裡的火氣,聽了這話,險些沒氣死過去,這丫頭還當真不知死活,真想揪著她狠狠的搖上兩搖,好好問問她,到底做不做得來人家的娘。
閉了閉眼,強忍了氣,將眼睜開,“姑娘冰雪聰明,又心地善良,想必你爹孃自小便很寵愛你吧?”
白筱愣了愣,他怎麼不搭三四的突然閒扯這些?“我沒見過我爹,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便得了怪病,每天陪著我的就是一些丫頭和太傅。”
她現在這宿體的爹是南帝,自她到了這世上,便沒見過。
而賀蘭又一味裝病,北皇隔三岔五的來看看她,所以平日只有幾個丫頭和曲崢陪著她。
古越本想拿“爹孃”二字來提醒她已身為人母,倒沒往別處想,聽她這話,心頭如針扎一般痛。
是啊,怎麼就沒想起,她也和自己一般,是沒有爹孃疼愛的人。
從小在丫頭堆里長大,又有誰教導過她這些,哪懂得什麼為人之母的做法,“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聲音暗啞下去。
白筱笑了笑,“沒關係的,只要十哥不再怪我就好。”
“我怎麼會怪你。”他收緊手臂,只恨不得將她融到自己身體裡,小心的護起來。
他臉色緩和下來,白筱才放了心,一陣風迎面吹來,她吸了吸鼻子,一絲淡得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腐臭飄進鼻息。
拽著古越手臂的手驀然一緊,壓低了聲音低喚了聲,“十哥,快停下。”
“怎麼?”古越即時收了腳,踩著樹枝輕輕起伏。
白筱往前望了望,前方遠處是一片樹林,林中光線陰暗,看不見什麼,心裡卻是莫名的心慌,“好像不遠了。”
古越隨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也沒能看見什麼,“如何見得?”
“我聞到了。”白筱緊張的額頭滲了些汗粒,不知青兒他們準備得如何。
古越從容華那裡知道白筱嗅覺過人,上次她便聞過活屍的味道,自是可以分辨得出,神色一凝,抱了她縱身躍上樹頂,隱在一叢樹枝後,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前方。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遠遠見樹林